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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天空飘来一团雨云。
下雨了。
沐沉鱼吃力将谢牧搬进一座废弃禅房,然后对尚且可以行动的秦墨道:“小九个子小,你搬他……你大师兄,我来搬!”
说罢,便朝昏迷不醒的大师兄顾兰亭走去,当看到顾兰亭那张精致的不像话的容颜时,沐沉鱼忍不住咋舌:这男人竟长得比女人还美!
纤薄绛唇,如玉肤质,一弯柳叶长眉……
“如果他换上女装,一定美的不像话……”
沐沉鱼暗自嘀咕一声,然后俯身将顾兰亭扶起,然而就在沐沉鱼的双手接触到顾兰亭的身体时,沐沉鱼突然僵了一下,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诧,像是遇上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
雨越下越大了,似瓢泼,厚重雨帘自房檐坠下,劈啪作响,很是热闹。
废旧禅房内,沐沉鱼守着谢牧,望着胸口那柄将谢牧刺穿的唐刀,眉头微蹙,担忧至极。
“这位……姑娘,我师叔没事吧!”秦墨突然问道。
沐沉鱼点头,轻声道:“我检查过了,唐刀没有伤及心脉,他现在昏迷,应该是身体的一种防御机制……应该没有大碍。”
秦墨顿时松了口气,喃喃道:“师叔没事就太好了,否则我真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秦小姐和洛当家!”
沐沉鱼心中一颤,不动声色道:“你叫谢牧师叔,那你是……?”
“在下,星悬阁二弟子秦墨。”
说到这,秦墨转头望向昏迷不醒的顾兰亭,声音突然有些轻柔,道:“她是我师兄,顾兰亭。”
听完介绍,沐沉鱼顿时露出惊讶之色,惊道:“竟是星悬阁笔墨纸砚之二,久仰!”
“姑娘如何称呼?”秦墨道。
“沐家,沐沉鱼。”
闻言,秦墨脸色先是一僵,旋即惊呼道:
“竟是沐王府的沉鱼公主??秦墨见过公主!”
沐沉鱼摇头,眼眸中闪过一抹黯然,喃喃道:“如今的沐家,当不起王府二字……而我,更不是公主,你还是称呼为沉鱼吧。”
秦墨摇头,固执道:“沐王府素来地位超然,秦墨怎敢无礼?而且,以沐小姐与师叔的关系,秦墨更不敢僭越……”
见秦墨固执,沐沉鱼也不勉强,旋即又突然道:
“刚刚,你提到的秦小姐与洛当家是……?”
秦墨没有多想,脱口而出道:“秦小姐是燕京秦府的大小姐-秦暮云,而洛当家则是商盟洛家的大小姐-洛妃。”
听到这话,沐沉鱼眼中突然闪过一抹震撼,惊道:“燕京第一美女秦暮云,和洛阳第一美女洛妃?!”
秦墨微笑:“沐小姐也听过她们的名字?”
沐沉鱼点头,神情中藏着一丝道不分明的意味,喃喃道:“如今谢氏如日中天,隐隐有改过商盟两家的趋势,而秦洛两家与谢氏走的如此之近,沉鱼又岂会不知……等等!!”
突然!
沐沉鱼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指着昏迷不醒的谢牧,失声道:“谢牧……难道就是谢家家主?”
秦墨点头,有些疑惑道:“沐小姐为何如此惊讶,你难道不知道吗?”
沐沉鱼摇头,起初在听到谢牧名字时,沐沉鱼曾经有过觉得耳熟,但也没有多想,只当谢牧是个普通人。
望着昏迷不醒的谢牧,沐沉鱼幽幽道:
“谁能想到,一个如此不正经的人,竟然会是谢氏家主!”
随后,禅房内突然陷入沉默。
直到……
“听说……我听说,谢氏家主,就是谢牧……他有……有许多……红颜知己,是真的吗?”
简单一句话,却被沐沉鱼说的磕磕巴巴。
顾此失彼,瞻前顾后,与先前的她简直是两个人。
说完,沐沉鱼紧紧盯着秦墨,十指下意识地攥成拳头,比之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秦墨大窘,尴尬道:“沐小姐,这个问题,您还是等师叔醒来,问他自己吧!”
……
雨声阵阵,这场雨下了很久,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时节已然入秋,一场雨一场凉,禅房内的气温下降的很快,谢牧的脸色开始有些苍白。
沐沉鱼担心谢牧受冻,赶忙在禅房内寻了些干柴,升起了篝火。
看到谢牧脸色重新恢复红润,沐沉鱼这才松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沐沉鱼回到谢牧身旁,无意间却注意到,在谢牧伤口处,一抹紫色光芒正缓缓滋润着伤口,而那柄贯穿谢牧的唐刀,则是在紫色光芒的催动下,一点一点的朝外退……
沐沉鱼瞬间大喜,惊呼道:“秦墨你快看,谢牧好像要醒了!!”
……
雨过天晴,阳光重新普照。
禅房内,一声轻吟之后,谢牧缓缓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沐沉鱼那张宜喜宜嗔的绝美容颜,狭长眸子里闪着点点星光,丝毫随时都会哭出来。
谢牧微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死不了……现在哭,太早啦!!”
沐沉鱼似嗔似笑,狠狠白了谢牧一眼,道:“谁哭啦?!即便你哪天真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谢牧嘿嘿笑了两声,转而看向胸口,当看到那抹猩红伤疤时,谢牧心有余悸道:
“若不是关键时候,微微侧了侧身体,只怕我这条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沐沉鱼点点头,道:“我之前听说过风满山的名头,一手唐刀很是犀利,这番如此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