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竞啊,你最近怎么这么忙,都多久没回来看过我了,”吴景兰把他拉到餐桌前,“儿子,你是不是病了,怎么看上去那么憔悴啊。。”
?“妈我没事儿,就是工作有点忙,”原竞笑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家人别这么客气。”原立江仍旧板着脸不苟言笑,“以后多回来陪陪你妈,别什么都学你大哥。”
?“是是是是,原竞跟我不同,他比我乖多了。”原炀正要夹一块鱼放顾青裴碗里,被顾青裴微微一瞪,赶忙放到吴景兰碗里,“妈,您吃鱼。”
?原立江给原樱盛了碗蛋羹,“青裴,听说原竞最近好像老麻烦你,可有此事。”
?“哪里哪里,”顾青裴安慰性地看了眼脸色微变的原竞,“小竞实习期间很上进,希望毕业后可以在心仪单位留下来,所以一直找我聊了很多关于生意上的东西,我们是互相学习。”
?“真的啊小竞,哎呦我儿子真是从小到大都这么勤奋,一点都不用我操心。”吴景兰高兴道,“你跟着青裴好好学学,将来你爸也更容易把你分到高层次的位置。”
?“我知道了妈。”原竞淡笑道。
?“对了原炀,”原立江看着他和顾青裴问,“你们是明早回四川吗。”
?“嗯嗯,已经打电话说好了。”原炀点头说道,“妈那天跟我说把原樱也带去玩儿两天,您看成不。”
?“可以,不知道会不会给青裴家里添麻烦。”
?“您说笑了,我爸妈很喜欢小孩子,而且都是一家人,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才好。”顾青裴笑道。
?原竞突然想到什么,筷子砰得一声砸在桌上。
?他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画面,感受着温馨的家庭晚宴,听着他爸他妈对自己的关心和叮嘱,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他把彭放一个人,放在了郊区偏僻的别墅里。
?晚上九点,雪停了。地上空气中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同黑夜共沉沦。
?彭放把《西方经济学论》的最后一页合上,扭头看了看时钟。然后走到飘窗台前,犹豫着拉开了紧闭着的窗帘。
?他莫名地希冀想看到什么,可是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有冰冷横竖钉住窗户的铁杆。他垂下了眼眸。
?这时外面响起了烟花爆竹的声音。彭放抬起眼皮,透过小洞样的缝隙依稀可以看到外头被烟火点亮的夜空。
?他想起五岁那年,他爸把他放在肩上,他拿着金灿灿的烟火棒举着手臂开心地乱舞,结果一个不小心,火花烧到了他爸的新大衣,他爸又气又乐,举着大手掌吓唬他,他妈就站他身前保护他。他没心没肺地继续举着烟火满院子的跑。他永远也没法忘记那个跨年夜,因为那天以后的一个月,他们就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