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门,请出招。”
他道。
何太冲脸色一白。
“宋少侠,你这是要向我邀战?”他疾言厉色,“我乃堂堂昆仑掌门,便是你父宋远桥见了我,也要跪下磕头行礼!”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却只见宋青书面上神情更冷!
“原来那日我父亲与六位叔叔在太师父之命下向何掌门磕头行礼,你亦跪地还礼,乃是做给别人看的,心中却觉这礼你自有资格受得,便是我父实则与你同辈,在你面前却也合该做小伏低?”
宋青书面无表情道。
“这……你!竖子竟敢污我!”
何太冲呐呐半晌,最终竟是恼羞成怒地重重拂了拂袖。
宋青书冷冷看他。
“多说无益。若有何道理想要‘指教’,不若立刻便拔兵刃出招!”
“你……你!”
何太冲气得浑身发抖,偏他又自知连金花婆婆都一招便落败于宋青书手上,自己真要下场,却是断然讨不着好,故而便如此被宋青书以言语挤兑,却也不敢当真下场与他过招。
宋青书看着他一副“看在你年纪小我不欲与你计较”,故作大度愤然转开脸去不看自己的模样一声冷笑。
他将目光转向朱武连环庄的几人:
“既然何掌门不敢与我一战,那大名鼎鼎的朱子柳与武修文的后人又当如何?不是也怕了我这江湖小辈吧?”
他冷笑道。
朱长龄脸颊涨得通红。
然而他身手尚不及何太冲,又怎敢贸然硬接下宋青书的话茬?
当即只抱着女儿朱九真的尸身,一脸哀切道:
“宋少侠,为一句失言,小女已在少侠友人手中失了性命,少侠何苦继续与我们为难?须知我等也是受迫于人,并非有意想与武当为敌。”
这就是说他们干这一票完全是因为受了金花婆婆胁迫了?
真是好厚的脸皮!
宋青书冷笑一声,“庄主的意思是,我这友人滥杀无辜,不调查清楚你们是不是受人所迫情非得已,便出手伤人,当真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而我若还要逼迫你出手,便是不近人情不讲道理,恃强凌弱心狠手辣?”
“这……”
万想不到他竟会说穿自己所思所想,朱长龄面上一阵尴尬。
宋青书对他这样表面道貌岸然,实则满腹毒计之人原本理也懒得理会。
若他不借叶孤城之事说嘴,宋青书根本懒得拆穿他心中所想。
却不想朱长龄不说话了,可他身后,从朱九真身死便一直压抑着心中恐惧与怨恨的武青婴,此时却再无法控制心中各种情绪!
她猛地挣脱身边卫壁的钳制冲上前来
“那你便说我真姐死也是死得活该,你那友人连半点责任也是没有?!可我真姐又做错了什么?她的话哪里说得不对?你和张无忌那小杂种要跳崖本就是你们的事!又与我真姐何干?”
少女尖厉的哭喊声回荡在空旷的崖顶,一时之间竟显得有几分凄厉悚然。
宋青书只冷冷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而武青婴最初的勇气用尽之后,却忽地感觉浑身上下冰冷无比。
尤其那被她出言指责的白衣男子,此时正用一种冰寒到令人心悸的目光,定定看着自己……
武青婴心下一凛,深恐自己也会像朱九真一般,被对方一剑刺穿了喉咙,不由哆嗦着尖叫起来:
“你是什么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真姐?为什么要帮他们?为什么?!”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向了默然无语的叶孤城
是啊!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相帮于武当,相帮于……宋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