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缓了口气,看着陆恒林那张很犀利的脸上带着脆弱,骤然心软,深深吸气,伸手去揽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
“要。”
陆恒林得到了首肯,却似乎更加焦躁,所有的动作都像是一个成瘾重度患者一般急切,也因此,并没有更多的忍耐留给夏成蹊做好准备。
或许是太久没有做,又或许这段时间的陆恒林太紧绷压力太大,所以控制不住自己。
夏成蹊整个过程大部分时间都能感觉到疼痛,可是抱着陆恒林汗湿的背脊的时候,又好像没那么不能忍耐,像是在分担他的痛苦一般,即使很不舒服,也默默忍耐着,努力迎合他。
他毫无防备地敞开自己,接纳陆恒林给予他的一切,深情也好,痛楚也罢,他都心甘情愿,紧紧收入怀中藏好。
结束的时候,陆恒林心事重重,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与他温存,只是重重的摊在一边,怔怔看着天花板。
夏成蹊自己翻身,觉得隐秘那处有撕裂的痛楚,可还是小心翼翼掩饰好,靠进陆恒林怀里,枕着他的胸口,聆听他的心跳。
急促的心跳还没有平复,或许是他也有心事,所以听起来觉得节奏沉重又不安。
“你刚才说要聊什么?”陆恒林忽然开口,嗓音还带着情/事之后那种特有的性感沙哑,可是语调却带着些许冷意。
夏成蹊微微咬了一下唇,在陆恒林看不见的地方闭了一下眼,试图压下心头一瞬间所有的惶恐和难受。
他开不了口。
可是他不能不开口。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他斟酌着,一点点把话题引过去。
“嗯,很忙,忙着一场恶战,逼迫谢青退出董事会。”陆恒林没什
么感情,又漫不经心地回答。
夏成蹊一僵,他没想到陆恒林会在这个时刻,直接说出了这句话。
他们太亲密了,所以这样,无异于在言语之间发泄情绪,表达自己的不满……更甚是怨怼。
裂隙来的太快,他甚至还没有做好准备,只觉得情/事之后还未恢复的体温瞬间下降,让他觉得和陆恒林肌肤相贴都很冷。
这些年,陆恒林如自己承诺过的一般,从来都竭力避免和他争执或者冷战,任何时候都是让着他,哪怕真的有问题也是主动求和,主动示好。
所以这一刻夏成蹊觉得太难熬了,险些还未开口就溃退。他以为自己可以的,可是原来这样痛,让他所有的准备都瞬间无用。
“你要聊这个吗?”陆恒林没有动,静静问他。
夏成蹊下意识地微微从他怀里退出去一点,想看着他的的脸。
陆恒林却猛地伸手钳制住他的肩膀,用力的程度让他瞬间差一点呼痛。
“所以你千里迢迢回来,真的只是为了这件事?”
陆恒林把他从自己怀里推开,一瞬间夏成蹊觉得眼前黑了一下,他真的体力流失严重,此刻又心跳太快,情绪在左右着他的激素水平,身体却根本什么都跟不上。
“你听我说。”
“我一直都在听啊,一直都想听,小蹊,你想说什么?”陆恒林神色阴郁,缓缓坐起来,眼神冷冽地看他。
夏成蹊这才明白原来陆恒林这样注视一个人的时候,能带来多少压迫感。
他甚至喘不上气来。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样的眼神会落在自己身上。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恒林,你已经很成熟了,你自己明白的,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即使所有人都觉得我感情用事,你也不会说这样的话。”陆恒林低头看着虚空的某一处,自嘲地笑。
夏成蹊心头骤然一痛,“恒林,不是这样。”
“谢青对你,原来也很重要。”陆恒林忽然抬头,却连苦笑都没了,神色凛冽无比。
“恒林!”
“她想办法放了一张保命牌在你手里,你也接受了,那么现在我执意要她离开星源,你会站在她那边吗?拿出你手里的股份,去帮她?”
夏成蹊觉得自己心跳得太厉害,像是就在喉咙口撞着皮肤一样,全身都在冒着冷汗,却还是竭力地让自己平静一些。
陆恒林始终没有表情,“我需要的回答只有不会,小蹊,你愿意说吗?”
夏成蹊知道自己要开口说话,可是周身都像是被冻住一样,甚至连表情都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