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夜的喧嚣,第二天一大清早,昨夜几十个陈家洛一起行动的消息,当即传遍了吴家堡的各个角落,瞬时把一帮大老爷们都吓坏了。
于是乎,所有权贵们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从今天开始,所有家丁仆从的薪俸涨一百倍。rdquo;
吼!
从今天开始,我赵家每天施粥一万份。rdquo;
吼!
从此时此刻,我史家店铺租金一律减少五成!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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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宗亲和贵族老爷们,都开始做好事了,不求能够当上吴家堡年度最感动人物,只求能够感动那位陈家洛大侠,不要来找他们麻烦才好。
不止是他们,连兵马司的一众统领和校尉,这个时候也发生了改变。
叩叩叩!
轻轻敲响门扉,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妪打开门来,看到面前是个身着制服的将领,登时吓了一跳:官爷,您;
别害怕啊,婆婆,我们不是什么好i;
孙统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询问道:昨晚有一伙贼人在堡内杀人放火,请问您看到他们了吗?rdquo;
摇了摇头,婆婆很迷茫。
那打扰了,祝您老长命万岁!rdquo;
孙统领很谦卑地点了点头,却是被身旁的展鹏飞一把揪到了身边,凶神恶煞道: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是兵马司的人,用得着对一个老太婆这么客气吗?再说了,你就这么干巴巴地询问,能查到个鬼呀?rdquo;
飞哥,今时不同往日,兵马司的人怎么了,人家陈家洛就不杀了吗?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当差只是工作,活命最要紧呀,咱用得着那么拼命吗?rdquo;
废物,就你这个怂样,你这辈子别想当大统领了,看我的!rdquo;
狠狠瞪他一眼,展鹏飞一脸鄙夷地撇撇嘴,大摇大摆来到那婆婆面前,狠狠瞪着她。
那婆婆见他凶神恶煞,登时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幸好他手疾眼快,将那老婆婆给扶住了,迅速换了一张笑脸道:婆婆,家里就您一个人啊,我看您家里没人帮忙,怪可怜的,我帮您干活吧。rdquo;
呃!
脸皮一抽,那孙统领看他这个样子,一阵无语。
一刻钟后,展鹏飞帮这家孤寡老人劈柴烧水做饭,一通家务活干完后,笑意盈盈地离开了。
孙统领跟在他后面,直翻白眼儿:飞哥,您这还不如我呢,我们是奉命来调查昨夜那些陈家洛们的线索的,不是来给平民干活的呀。rdquo;
笨蛋,现在调查能来硬的吗?你不怕被那些陈家洛给盯上啊?别忘了,今天城门上一颗人头下面的罪状就是扰民滋民。rdquo;
斜瞥了他一眼,展鹏飞得意洋洋道:我刚刚那是借着帮她干家务的名义,把她全家上下搜了个遍,没有可疑之处。这就叫保命工作两不误,陈家洛都拿我没辙呀。我又没扰民,我是帮人干活的,助人为乐,他犯不着杀我,对吧,哈哈哈。rdquo;
哇,飞哥,你这真贼呀。可是咱们以前挨家挨户搜查,那是叮铃咣啷,一气呵成,何等痛快。可现在呢,搜屋子还得以帮做家务为名,真憋屈。rdquo;
唉,谁说不是呢。但现在特殊时期,忍忍吧,等到那陈家洛落网就好了。rdquo;
展鹏飞长吁了一口气,也是感叹自己不复当年,却听这时一声大喝响起。
老头儿,昨夜见到一群可疑人等从这儿经过没有?老实回答!没有?你这摊子不想要了吧。rdquo;
碰!
不远处,杨峰一脚把一个地摊儿给踢翻在地,摆摊儿的老头儿可怜巴巴,不敢言语。
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大统领。
孙统领遥遥望了一眼,忍不住感叹:看看人家杨统领,这才是我们兵马司应该有的样子嘛,真羡慕他现在还能这么威风。rdquo;
你羡慕他个屁!等着吧,很快那些陈家洛们就会把他宰了的。扰民滋民,就这一条,够杀他十回了,哼。rdquo;
展鹏飞酸溜溜地道,然后面对路过的惊恐平民,立刻露出了满脸笑意。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杨峰就是陈家洛,他怎么会怕自己把自己宰了呢?
所以,现在整个兵马司,呃不ip;应该说是整个吴家堡,也只有他杨峰敢肆无忌惮地摆官威了。至于其他人,就算是堡主吴法天身边的近臣,都早已吓得失了胆魄,没了平日里的张狂。
启禀堡主,按工运司的规划,您要求建造的那座新的堡主府,需要再向东扩展二十里才行,可是;
堡主府内,经过了一夜的奔波,吴法天有些疲惫地坐在主位上,轻闭双眸,掐着额头养神。
下方一贵族官员,在躬身禀报着新堡主府的工程进度,却是说着说着,便犹豫了起来。
吴法天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眸: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rdquo;
启禀堡主,往东二十里,那是一片民居;
那又如何,拆了不就行了?rdquo;
这;
咕嘟!
艰涩地咽口唾沫,那贵族官员满脸为难之色。
吴法天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拆一片民居很难办吗?rdquo;
那个ii;
现在怎么了?rdquo;
现在谁还敢拆民居呀!rdquo;
那贵族官员一脸苦涩地道:今早城门上挂着的一颗人头下面,罪状之一便是强拆民房。现在谁敢强拆民居,那不是等着陈家洛杀上门吗?堡主,要不这样,我们不往东扩,往北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