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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阴山路(十)
他二人正对话间,不等寒昭开口,清一就忽然转过头去看向一个地方。
寒昭随着他的目光转了脑袋过去,忽然听见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寒昭在一瞬间警觉起来,剑眉一蹙,手心一亮,光剑瞬时出现在他掌间。
因为他,这黑暗的巷子转瞬陷进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哪怕连个可见的对手都没有。
清一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微微一笑,眸光之间暗藏锋芒。
寒昭不言不语,清一也不说话,连那“咚咚”的声响都在响过一阵之后消失了。可寒昭却越发警惕,他嘴唇紧抿着,眼眸里散着寒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寂静在蔓延,沉淀出了让人心慌的危险气息。
寒昭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正握剑静静等待着。忽然,他听见一声愉快的呼喊,带着熟悉的愉快音调和吊儿郎当的语气,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寒昭!”
寒昭余光看见一抹红色,甚至还没来得及去看脸,就觉得脑袋一沉,意识沦如黑暗之中。
*
“两年,你们那青玄宗的大师兄还照过来啊。”喑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阴暗之地,怪石嶙峋。一簇红光不知从哪发出来,幽幽地照亮了这个地方,给所有的一切,桌椅、装饰,甚至人的皮肤粉饰上了一层红色。
这道声音的主人是在和屏风后那道模糊的身影讲话。屏风后的身影动了动,仍是没有露面,声音却传了出来,道:“所以呢,你想说?”
“据我了解,你们关系还算亲近吧?”
“嗯?”
“呵呵,那我倒没想到,寒昭两年音讯全无,你倒是坐得住阵……”
“我当你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呢。这不是信他吗。”宴白流轻声笑了笑,翻了个身继续躺着,声音懒洋洋的,还是不着调,“他可是我们青玄宗大师兄,世上什么东西困的住他?”
“能困住他的东西可不少啊——”蒙面人的声音低低响起,顿了片刻,饶有兴味地笑了笑,“不过你约莫不想知道。”
“你知道就好。”宴白流道,“话说,这都两年了啊,我这大好青春就浪费在你们这黑黢黢的洞窟里头,骨头可都要养懒了——右护法阁下,不晓得你们老大什么时候肯赏脸见见我啊?”
“不急。”被他称为右护法的人笑笑,食指中指将棋子拈起,啪地一声敲在棋盘上,声音幽幽道,“你的大师兄何时来,你就何时能见到吾王。”
“哎呦,这怎么还和我大师兄扯上关系了?”宴白流诧异道,“我以为鬼王和我是私仇呢,怎么,莫非不是?是和青玄宗有仇?”
右护法:“自然是与你的私仇。”
“奇了怪,私仇,怎么还牵连上闲杂人等了?”宴白流顿了顿,哼笑一声,“鬼王应该是个精明人吧?我看他的行事可不像是个拎不清的。”
右护法忽然不说话了,一粒一粒地将棋子收归到棋盒里。宴白流静静听着一道屏风之外那轻脆的“啪嗒”声,觉得自己脑里的弦都在跟着这声音跳动,忍不住皱了皱眉。
右护法将每一粒棋子都收纳好,宴白流又等了一会儿,只衣料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因此知道是右护法站起来了。
又是一段时间都静默,宴白流身边的屏风忽然被暴力地扯开,被一只树皮般丑陋的手一把砸在旁边,木质的屏风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如垂危的老人般脆弱地坍下。右护法从头裹到尾的黑大袍被一股风掀了一个小角出来,宴白流抬头看了一眼他隐约露出的那双眼,是猩红色的。
右护法用那双仿佛在夜里闪着光的红眼睛一寸一寸地扫视他,目光如同刀子般锐利。他用喑哑的声音缓缓道:“毁掉你所在意的一切——这难道不是复仇的真正意义吗?”
话音刚落,他就开始得意地打笑起来。嘶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嚣张、狂妄。知道他笑得直不起腰,才渐渐平复下来,在宴白流冰冷的目光中道:“等着吧,好戏就要开场了!”
宴白流道:“你们对寒昭下手了?”
“呵呵。”右护法道,“现在对他下手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你的同门师弟——”
宴白流张了张嘴,心中刹那蹦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一个名字在他舌尖绕了好几圈,又被他吞了回去。他道:“……谁?司寅?”
右护法道:“我说的是不是他,你自己心中想必已经有答案了吧?”
宴白流脸登时就沉了下去。
右护法右手一转,掌心就出现一根比小指略细的针。透过这地方黯淡的红光,可以看清楚这枚针形状并不笔直,而是像树枝那样有些微的起伏。右护法眼眸在针上凝了一瞬,如欣赏艺术品般轻轻一转,然而就在下一秒丑陋的手就攥紧了它钉进了床板上。
——穿过宴白流道肩膀,透过他的骨头和皮肉,还有那一层早分不清楚是血还是本色的红衣,钉在了木板上。
剧痛刹那袭来,宴白流眉一拧,双唇紧咬,将那一声痛呼憋在了嘴里,硬生生抗下这一针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