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石鹤道人一脸喜色的带人上了坐忘峰,这胖老道昨日虽然彻夜未眠,但是却精神极佳,显然是有所收获。
陈景云才练完了一套没名堂的拳法,此时心中舒畅、眉宇间也有了浓浓喜意,于是便在崖边一边烹茶煮酒,一边给弟子讲解他新领悟出的天心诀中的至理,聂婉娘听得欢喜无比,直把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原来陈景云昨日跟弟子吐尽心事,心中难得的有了一丝松快,功行一夜,竟然在这在坐忘峰上偶得了坐忘无我的真意,又感于日升月落、阴阳更迭之玄妙,灵台烛照之下,身随意动,便在绝颠之上打起了拳。
只是那拳法被他使得慢悠悠又软绵绵,实在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威力,直比当年柴老村正打的似还不如,如果让外行人看到,怕是会笑掉大牙。
聂婉娘踏着晨光归来时,见师父一脸惬意的随意动作,初时不以为意,只道这是自家师父在随便活动筋骨,于是就在崖边摆起几案,又挥手招来花草嫩叶间的点滴露水,待晶莹的露水汇聚成一团之后,便笑吟吟的开始为师父烹制灵茶。
但是当山巅的天地灵气随着陈景云的温吞拳法变得或锋锐如刀、或炽烈如火、又或沉重如山时,聂婉娘就再不敢等闲视之了,连忙放下手中正在煮着的灵茶,在一旁运足心念,极力的捕捉师父动作间的韵律。
在她的心念映照之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洒然意境已然笼罩住了整个峰顶,陈景云原本那些看似随意的动作,在聂婉娘的心眼之中变成了种种玄妙高深的轨迹。
而周遭的那些天地灵气也似乎被赋予了莫大的灵性,竟然能依着陈景云的动作,在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任意转化,而在转化之时,灵气中还有滋滋作响的天雷之力被释放了出来。
如此演练了一阵,陈景云似乎是对灵力转化之法已经逐渐娴熟,于是停了动作来在崖边,将手虚虚向前一指,他身前的灵气竟然骤然一凝,眨眼之间,一柄金色的小剑就滴溜溜的出现在了他的指尖。
那小剑看着似乎并不起眼,但是坐忘峰顶方圆数十丈的空间中却有了惊人的变化,就在小剑凝聚成型的一刹那,场中倏然间变得剑气纵横、剑罡凛冽!其中威势竟然不弱于纪烟岚的那绝杀一剑!
陈景云感受着剑中浓郁的庚金之气,唇角不禁微翘,之后曲指一弹,那小剑就的散去的无声无息。
聂婉娘见此情形以为师父演法完毕,正要上前恭祝,却不意陈景云再一挥手,正躲在巨石后面发抖的灵聪兽身边,忽地就多了出了一颗古意盎然的巨木,那巨木生机澎湃,迎风摇摆间甲乙木气立时充斥山顶的空间,一股回春之力徐徐扩散。
灵聪兽见到巨木突兀的出现,先是吓了个半死,正要跑路时,却感到了一阵令它十分舒服的气息,煽动着鼻翼嗅了几下之后,立时忘了惊惧,欢喜的叫了一声就窜上了树干,而那树干似有实体,竟然真的托住了它那痴肥的身体。
陈景云见此不由哈哈大笑,再一弹指,巨木轰然散去,而正自享受的灵聪兽忽然没了依托,不由尖利的叫了一声就跌落了下来。
“壬癸水气——凝!”陈景云口中轻喝,再次一指点出,就见吓得炸了毛的灵聪兽下方忽地升起一颗水气凝结出的狰狞兽头,那兽头似蟒非蟒、似龙非龙,却不正是陈景云降服的那头四首龙蜥的脑袋?
狰狞的兽头方一出现,聂婉娘就立刻感觉山顶的空间被一股绝强的寒意所笼罩,这股寒意远胜冰雪,似能够冻住人心。
而灵聪兽一见自己身下竟然出了个张着大嘴的狰狞兽头,似乎还要将它一口吞下,立时吓得亡魂大冒,可是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眼见着逃脱不得。
好个灵聪兽,眼见着避无可避之时,那些在它体内一直潜藏着的灵力竟猛然间爆发了出来,只见它身形在半空中忽然暴涨!
待到它的身体涨到足有豹子那般大小之后,灵聪兽的后背脊骨处一阵灵力汇聚,转眼间竟然生出了一对光翼,而这却是与当日绝域荒漠所见的那两个魔修的光翼有些相似。
灵聪兽乍得光翼似乎还有一些不适,不过身形却已经定在半空不再下坠,待到扇动几下适应了光翼之后,这胖东西“喵呜”声就飞天而起,看那速度竟然还不慢,还要比聂凤鸣几人初至四转的遁速要快上不少。
不想这灵聪兽被陈景云一吓之下竟然得了飞天之法,这倒是看呆了本就十分惊讶的聂婉娘。
陈景云见自家灵聪兽得了飞天之法,心中也自高兴,又见它熟悉了两下之后似乎有些得意忘形,竟然敢欢叫着敢围在自己头上低飞,不禁有些气恼,于是再次轻喝一声:“好你个胖东西!南方丙丁火——聚!”
随着陈景云再次弹指,半空中那个水做的狰狞兽头立时消散,而后火光凝聚,天空中红光漫卷,不片刻,一只扑闪着翅膀的火鸟就出现在了那里,山顶的气温也随之急速升高,周边的草木也在僵直中化作了飞灰。
灵聪兽刚得了飞天之法,正在不停地显摆身手、卖弄本领,正高兴时,忽见一只巨大的火鸟衔尾追来,这却又把它给吓得不轻,急忙扇动着光翼来回的躲闪,一时间那火鸟倒也对它奈何不得。
陈景云见灵聪兽躲闪的越发的灵动,脸上忽然坏坏的一笑,之后神念涌动,口中再次喝道:“戊己土气连经纬,给我困!”
此言一出,天空之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