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聂凤鸣拿出了数样灵酒,除了那名老妪之外,余下三人皆是眼前一亮,想必也都曾经痛饮过杯中之物。
年纪最长的轩辕重光一边口中称谢,一边拍开一坛子灵酒放在鼻子底下闻香,样子说不出的陶醉,而后倒出了一小盏细细地品尝。
另外两名老者自是不落族兄之后,也都各自斟满了一盏灵酒,之后就把酒坛重新封好,小心地放入了储物袋。
陈景云见状大感惊奇,出言问道:“我观祖庭山中灵气富饶,想必不缺些许酿制灵酒之物,几位道友何至于此?”
轩辕重光闻言苦笑摇头,放下手中的酒盏之后,叹道:“苍生岛在千年以前确实不缺美酒佳酿,群修苦修之余把酒言欢,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怎奈家父故去之前却忽然颁下法旨,严令岛中修士皆需效仿先贤苦修,不许浪费任何有用之物,从那之后,自然也就再无宗门敢去酿造灵酒了。”
陈景云闻言心头一凛,一道法旨延续千年,今人居然丝毫不敢违逆,以此推之,怎还不知祖庭山轩辕一族在当世修真界中的分量?
聂凤鸣则在一旁听的暗自撇嘴,心道:“难怪涂山谦爷孙见了美酒就跟没命了一般,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段因由。”
“对于苍生岛的禁令,贫道此前着实不知,不过今日的灵酒乃是贫道师徒自岛外携带而来,想来不在此例,凤鸣,还不把你的酒葫芦赠给重光前辈,莫要小气了。”
听了师父的吩咐,聂凤鸣二话不说就解下了腰间盛酒的温玉葫芦,陈景云最后的一句吩咐正中了他的下怀。
“就不信自己一个小辈都如此大方,对方身为前辈高人却会小气了!”
轩辕重光接过聂凤鸣奉上的葫芦,念头一扫,发现内中装盛的灵酒居然如此之多,大喜之下,连忙将之挂在腰间,竟还防贼似的瞄了两个族弟一眼。
此时他是越看聂凤鸣越觉得顺眼,想也不想便在储物袋中摄出了一大袋五行之精。
聂凤鸣免力压下喜色,嘴里说着“长者赐不敢辞”,而后躬身接过袋子,这才退到了陈景云身后,心中暗道:
“自家师父把涂山谦所赠的那一小袋五行之精看的极重,便是文琛、昙鸾两位师伯讨要时,也只给了小小的一撮,不想自己今日只用了一葫芦灵酒就换来了这么多!”
眼见着师徒二人一唱一和,转眼间就有了如此大的收获,纪烟岚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若非身份不允,她都想将自己的灵酒与对方交换了。
世事玄奇莫过于此,从来只听说以酒抒怀、借酒浇愁,亦或是饮酒误事的,但是事情到了陈景云这里却总能生出变数,前次在紫茔山地底如此,今日又是如此。
有了灵酒充作开路先锋,场中的气氛又自不同,众人笑逐颜开之下,皆觉畅意非常,其间陈景云并不隐瞒,详细地讲述了天南国此时的境况,还有东、西、北三族之间的大致态势。
轩辕重光同样如此,非但把苍生岛上的各大宗门以及数得上号的高手大体介绍了一遍,且还特意提及了涂山氏一族,之后又将己方因为困居一隅致使修行资源将要消耗殆尽的现状作了解说。
因为两方皆有所求,是以在商谈之时自然全都怀着诚意,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的实力,因此一些合作的细节倒是不曾提及。
酒过三巡之后,轩辕重光与两位族弟的意性已经被彻底的勾了起来,原本还想择日再与陈景云切磋一番,不知怎地就变成了择日不如撞日。
那名老妪在与纪烟岚浅酌了几杯之后,竟也是极力地从旁撺掇。
对于几人的提议,陈景云自然不会拒绝,合作也好、结盟也罢,一切都需要相应的实力作为保证,况且他对修真高士好奇已久,便是轩辕重光等人不说,他也会主动邀战。
既然双方意见相同,那便不再耽搁,修真界的祖庭福地自然也不会缺少演武之所,不过已是熏熏然的陈景云与几位祖庭山老祖却皆觉百里空间太过狭小,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于是便有人提议,言说不若将今日的切磋放在无尽海中,苍生岛的北部海域不时就有水属妖族进犯,正好借此震慑一番。
陈景云对此自无不允,涂山氏的山门就在罗浮山,南来之前柴斐用心准备了无数的礼物,央他捎给涂山宝宝,苦月大师也有东西带给涂山谦,今次正好顺路。
四位老祖宗将与来客切磋斗法的消息一出,祖庭山为之沸腾,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山中群修哪个愿意错过这样一个可以增长见识的机会?
是以在几位老祖与客人大笑着遁走之后,一众修真者也都各显神通,呜泱泱的便都往北而去。
这一下可谓动静不小,沿途各个山门已经数百年没有见过祖庭山修士出动如此大的阵仗了,皆以为是北海妖族大举来犯,虽然各宗此前并未得到消息,但也尽起了门中精锐,从后追了上去。
道念延展之下,陈景云对沿途各宗的动静自然是明察秋毫,心中不由对苍生岛修士的评价再上了一个台阶。
似这样无需召集就能同仇敌忾的情形,天南国与苍山福地自然能够做到,至于北荒各宗嘛,可就难说了。
......
罗浮山今日原本风平浪静,山中除了警戒巡查的几队修士以外,余者皆在勤苦修行,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涂山谦爷孙。
非是两人有意怠慢修行,而是在伏牛山厮混了数年之后,爷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