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纪烟岚与聂凤鸣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惶急之色,陈景云含笑摆手,言道:“不必担心,我之道心早已坚若磐石,岂会被它物所惑?
今次之所以会发此感叹,也不过是敬仰前辈高人的精深手段罢了,况且上古修士的法门若是放在今朝,也未必全有道理。”
闻听此言,纪烟岚与聂凤鸣才各自松了一口气,旋即两人又是一喜,陈景云既然勘透且看破了上古法阵中所蕴含的道理,想必定是收获不小。
见道侣与弟子皆以问询的眼神看向自己,陈观主哈哈一笑,语带得意地道:
“法阵妙意我已尽知,待到空闲之时,就可以着手将之用在苍梧诀中,师姐,你的遁光虽然已经十分迅疾,但是终究差了数筹,倒是需得一同参悟。”
纪烟岚闻言脸上笑意要地,万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涂山氏族人身陨在了两族的交锋中。
而在最近这几百年里,涂山氏嫡亲一脉一直人丁不旺,因此倒叫两个旁支逐渐坐大,好在涂山氏中还有一位老祖健在,否则宗族内斗就在眼前。
不过在涂山谦爷孙自天元故地折返之后,涂山宝宝不出五年便修出了第二假身,一时被传为苍生岛数千年不遇的绝代天骄,便是那位老祖也因此破关而出,将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而后涂山谦又将得自陈景云处的癸水真解传于族中亲近子弟,使得众人再不会轻易折损于水族之手,那两个旁支见事不可为,也都跟着消停了下来。
对于在天南故地的所见所闻,涂山谦爷孙只对嫡亲老祖详细禀明,旁人问起时却是只字不提。
那位涂山氏老祖在听闻天元故地之中居然出了一位陈景云这样的盖代人物之后,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又知道陈景云说不定哪天就会前来造访,是以连夜便去了祖庭山。
而待那位涂山氏老祖归来之时,非但带回了大批的修行资源,更有一队祖庭山修士随之而来,所来不为别的,只因涂山谦爷孙今次立了大功劳,祖庭山因此颁下了厚赏,那队修士日后将会协同涂山氏一同抵御海族。
罗浮山苍翠雄浑,其上并无高耸的殿堂,山中修士也素来不喜那些奢华之物,因此便是族长涂山谦的居所也只是一座质朴的草庐。
这一日,涂山谦正独自一人在草庐之中品味着他自伏牛山带回来的上品灵酒,饮至熏熏然时,又自想起了他与苦月大师相携游历天南国时发生的一些趣事。
正自神思缥缈间,却见孙儿的小貂打外面蹿了进来,而后鼻子一抽一抽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酒葫芦不放。
涂山谦见状哈哈大笑,指着小貂道:“好你个狈赖货,跟着伏牛山上的那只肥猫没有学到旁的本事,打秋风的手段倒是越发精湛了。”
待到涂山宝宝推门进来时,正见爷爷与小貂喝的欢畅,于是便也嬉笑着加入了酒局。
此时的涂山宝宝已经长成了一名英挺的青年,且还蓄起了短须,在与爷爷说笑一阵之后,他也不禁想起了自己在伏牛山与柴斐一起胡混的日子。
“不知道柴小六的修为近来是否有所长进,哈哈!不过就凭他的那一身肥膘,孙儿恐怕依旧打不疼他。”
见孙儿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了友人,涂山谦在心底叹息一声,感慨道:“身为那一位的亲传弟子,小柴斐的修为想不精进也难,爷爷知道在伏牛山上的那几年是你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如果可以,其实爷爷并不想带你回来。”
涂山宝宝闻言也自一叹,复又笑道:“爷爷放心,伏牛山虽好,却终究不是孙儿的家,既然生在了罗浮山,孙儿自然要为涂山氏一族谋得一条大道!
况且百年千年之后,我与柴小六终有再见之日,到时候再好好的互殴一顿便是!”
爷孙二人说的畅快,小貂也在一旁听的出神,在胖东西的调教示范之下,小貂早不似从前那般懵懵懂懂。
此时许是忆起了自己的那位胖老大,小貂乌溜溜的眼睛里居然闪过了一抹思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