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境大能之间等闲不会生死相斗,若是真的惹得对手拼命,那么即便是修为高出半截的一方,最后怕也落不下好处。
陈景云如果不是要让天南修行界现世的同时,还需再争得百年的发展时间,也不会在与天机老人的那一战中受伤。
要说当日那一战,还真是打出了闲云武尊的凶名,其时有幸观战之人,事后皆是忌讳莫深,不敢乱嚼舌头,生怕一些不好的言语传到陈景云耳中。
没有人愿意得罪一个元神境的战疯子,中州五大宗门也不例外。
阎覆水、风栖白等四家宗主之所以捏着鼻子认下了他和天机老人的赌约,实则是被陈景云遇战则狂、甚至不惜耗损本源的打法给震慑住了。
……
再说场中,旦见魔克礼故作迟疑地站到了陈景云对面,一股股极为隐晦的力量波动径往眉心挪移,眉间那道竖纹好似一只眼睛,此时已经睁开了一半。
天心感应、警兆立生!
陈观主毕竟修行日短,神魂道念算是自身的一个弱项,待到心底警兆起时,怎还不知道那老魔明里故意示弱,肚子里却正在酝酿坏水。
“哼哼!既如此,却需怪不得我了!”
陈景云眼中笑意萌生,实则动了杀机,心念一动,悬在高天上的玄月弧光便已没入了眉心,之后大袖一挥星石四散。
看着陈景云收摄了灵宝,之后还挥手布下了星辰大阵的陈景云,魔克礼差一点儿没被气个跟头,胸中烦闷之下,几欲出口骂娘。
“这闲云子方才与妖神启比斗之时,可没有动用这般阵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样儿了呢?难道是老夫哪里露了马脚?”
心里虽然郁闷,但是老魔嘴里却依旧恭维道:“从前只知天机子前辈精通阵道,不想武尊竟也深谙此法,有了这座星辰大阵的护持,观战群修可保无虞。”
陈景云闻言笑意更盛,言道:“道友放心,既然说是道念对轰,我自不会凭着阵法困你,请吧!”
大阵之外的纪烟岚和聂凤鸣最是熟知陈观主的性子,见他此刻说的和蔼、笑的可亲,心知魔克礼处境堪忧,好戏当前,不由得凝神观望。
事已至此,魔克礼也终于不再做这些示敌以弱的勾当,而是展露了一身的魔威,哈哈大笑着道:“好!既如此,就请武尊先接老夫一记‘灭心’之术!”
话音刚落,便见这老魔眉心处的竖纹一张,内中一道淡紫色的锥形道念便就激射了出去!
原本以为魔克礼准备了这么久,怎也要攒出一个恢弘大气的绝招,比如以道念显化个阴鬼魔王什么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
那道锥形道念虽然声势不显,但却迅疾无比、凌厉异常,可谓是化繁为简、出其不意,用以阴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陈景云此刻来不及多想,好在他也早有准备,且道器分身回归本体之后,他的神魂之中已经多出了三分锋锐,是以念头动时,一道弧光虚影猛地自天灵处电射而出,径往紫色锥影对去!
修士的神念本就介乎与虚实之间,元神境大能的道念亦是如此。
他二人这一下的交锋,因为双方道念并没有凝实,所以没有声响可言,外人也只能从星辰大阵的抖动中推测出其中的威力。
眼见着自己施展的“灭心锥”被那道弧光斩碎,魔克礼口中闷哼一声,法诀却不停顿,大喝了一声“夺神斩”后,立时就有一片紫刃自他的竖眼中孕生而出。
看着魔克礼竖眼圆睁,操着九九八十一道夺神刃来攻自己,陈观主不由哈哈一笑,他有分身相佐,在引神御念一道最是得心应手,于是便也分出了八十一枚惊神刺,继续行那针锋相对之法。
魔克礼见陈景云如此行事,脸上冷汗直冒的同时,心中却是一阵兴奋,暗道:“你闲云子自以为应对妥当,却不知我这夺神诀另有妙处,看来你今日合该伤在老夫手中!”
陈景云虽然道念磅礴,但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额头见汗的同时,也在惊异阵中的变化。
你道这是为何?
原来陈景云释出的惊神刺在破碎之后,要么重归识海、要么就会归于虚无,而这魔克礼的道念碎片却极为神异,被轰碎之后居然不曾散去,而是丝丝缕缕地聚成了一片紫色烟雾。
见到紫烟已经弥漫在了大阵的每一个角落,魔克礼眼中精芒闪动,又知道当着徒子徒孙的面,陈景云必定不会遁逃,心喜之下,当即念念有词地吟出了一偈:
“魔眼顾盼乾坤乱、幽冥法引道通天,灭心夺神摧人胆,万载空叹一魂烟!”
吟罢魔克礼须发一张,沉声再喝一句:“闲云武尊,再接老夫这一记勾魂烟!”
好一个道念化烟的阴损法门!
眼见着紫色烟雾向着自己漫卷过来,陈景云当即轰出几枚惊神刺略作试探。
却发现那勾魂烟雾虚不受力不说,居然还能够附在自己轰出的道念上面,只片刻功夫,那几枚惊神刺就已经被侵蚀的千疮百孔。
不得已,陈景云只得将道念化作屏障,先把紫烟隔绝在外。
既然说了此番乃是神魂道念之争,那便自然不能行近身搏杀之法,亦或催动惊云刃攻敌,这点儿脸面陈观主还是要的。
只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紫烟所具的腐蚀之力十分强大,若是一直凭着道念抵御,怕是最终会伤了神魂。
大阵之外,纪烟岚与聂凤鸣等乙阙门修士已经把心悬了起来,妖神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