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户之中昏黄幽深,并无特异之处,经过了一段并不冗长的甬道之后,一座朴实无华的石台终于映入了三人的眼帘。
石台并不起眼,却兀自占据了偌大的空间,其上摆着一轮、一剑、一令旗,除此再无它物。
左右扫量了几眼,袁华的脸上立时露出失望的神情,对于上古灵宝,闲云观的一众亲传弟子并不如何渴求,都认为只有适合自己的宝贝才是好宝贝。
辟如几人最为倚仗的混元宝珠,此宝在袁华几人手中便能够发挥出十二分的威能,其原因就在于混元宝珠与闲云秘法实乃天作之合。
看着石台上那件没有半点宝光流转的满月状轮盘,陈景云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方才前脚刚一跨入门户,后脚便有一道古怪的呼唤之意自石台上传来。
此时走到近前,那道出自轮盘中的呼唤之意竟似变得更为急迫,再看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纪烟岚时,发觉她的目光早已被那柄天青色古剑吸引了过去。
机缘就在眼前,陈景云的心中却是百味杂陈,自从知晓了闲云观乃是秉着天南之地的万载气运而生,而他自己的一身成就也逃不过诸般巧合之后,陈景云就对所谓的天意安排有了别样的情绪。
非是心生抵触,而是本心使然。
苦笑一声,陈景云又自释然,心道:“若非得了梦中的那卷黄庭经,自己此时要么是在天南江湖随波逐流、要么便是隐居山中离尘出世,想要给师父报仇?痴人说梦罢了。”
一旁的袁华见到师父默不作声,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纪师伯则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柄灵剑且呼吸已然渐渐急促时,于是立马后退了几步。
虽然对那三件宝器十分好奇,但是师父不动,袁华才不会上前呢,谁知道能被一个上古宗门存于核心宝库之中的宝贝会有什么古怪?
宝器就在眼前,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陈景云运转道意轻咳一声,使得纪烟岚激灵一下回过了神,而后示意两人退到一旁,他自己则催发神念,欲要取宝。
没有异变,也没有任何阻隔,好似农人拿起杵在篱笆边上的锄头一般,陈景云刚有收取之意,石台上那件大如案几的月轮便猛地光华大盛,嗡鸣一声之后,就闪到了陈景云的身旁,并且围着他的周身开始旋转了起来。
自怜自艾、欢喜雀跃!
一旁的纪烟岚与袁华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件犹在上下翻飞的宝器,而陈景云也是吃惊不小,三人竟然都在冷月轮盘之上感受到了“情绪”二字!
修行界中对宝器的划分历来大同小异,法器之上是为灵宝,灵宝之上又有玄宝,玄宝若能再进一步,便是类似文琛手中的乾山鼎一般的存在,可以称之为气运至宝。
而居陈景云所知,气运至宝便已经是当世三族中最顶阶的存在,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有哪件宝器能够通灵至此的!
看着温顺地悬在自己面前的冷月轮盘,陈景云说不喜欢那是假的,不过此时并非将之炼为己用、烙下道意的好时机,是以只将一缕神念缠绕其上,体味着月轮上散出的亲近之意。
再看纪烟岚时,见她在震惊之后又把目光投向了那柄天青色古剑,陈景云怎还不知她也与自己一般生出了感应,于是言道:“师姐,你既然与那柄灵剑有缘,不妨上前收取。”
纪烟岚闻言不再迟疑,手中指诀掐动,却是运起了剑修收摄灵剑的特殊法门,而后将指一点,一道精纯的剑意便自她的指尖射出,霎时缠向了石台上的古剑。
“锵!”的一声异变突起,那柄天青色古剑并没有如冷月轮盘那般立时归服,而是腾空而起悬在了石台之上,剑身释出道道青色华光,竟与纪烟岚的剑意纠缠在了一起。
对于突然出现的变故,纪烟岚似乎早有预料,示意陈景云不要插手,她自己则盘膝于地,自眉心处再射出一道磅礴的剑意,瞬间没入了青色华光之中。
“有趣、实在有趣,不想这柄古剑居然玄奇如斯,归服之前还要考量主人一番。”
陈景云口中啧啧称奇,见袁华也在一旁称叹不已,便道:“知著,你对石台上的那面旗子可曾生出感应?”
袁华闻言摇了摇头,不过眼中却有跃跃欲试之意,冷月轮盘与天青古剑的神异已经被他看在眼里,而那面旗子与这两样一同摆在石台之上,相信不会差到哪儿去。
“臭小子,师父在此你还有什么可顾及的?既然看上了旗子,上前取来便是,没有感应又有何妨?”
听了师父的话后,袁华不由讪笑了几声,这两年时常独自探寻宝山,他早已经把小心谨慎刻在了骨子里,此时转过弯儿来,忙以心念去沟通那面旗子。
企料袁华已经不弱的心念,在触碰到旗子的一刹那,居然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惊起半点波澜,又试探了几下之后,袁华已然恼怒,心道:“这宝器竟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莫不是瞧不上自己的修为?”
如此想着,袁华便不再迟疑,闪身来到石台近前,伸手就向那面令旗抓去,要先将旗子收入囊中,待日后修为高了,再将其慢慢炮制。
算盘打的虽好,可惜事与愿违,袁华将旗柄抓在手中之后就凭着武道之体开始发力,怎奈即便是将胸腹间的太极气旋运转到了极致,却依旧不能将旗子提起分毫。
眼见着袁华一脸讪讪地回到自己身边,陈景云哈哈一笑,在储物袋中摄出一葫芦灵酒丢了过去以示安慰,宝物摆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