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堂中陈景云足足喝了一整夜的灵酒,自己喝上一杯,便会往地上也倾倒一杯,使得绝品佳酿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堂中。
趴在梁柱上的灵聪兽不住地抽动鼻子,想要下来混酒喝却又不敢,胖东西可是精明的很,心知今次能够进到供奉堂内,也是仗着陈景云的宠爱,此时若敢下去捣乱,必会受到责罚。
醉眼朦胧间,陈景云似乎看到师父灵猿子从画像上走了下来,而后便一脸宠溺地陪在他的身旁,一边捋着鼠须,一边笑着听他讲述今次游历北荒时的遭遇。
陈景云唠唠叨叨,先是吹嘘自己炼制了一种延寿灵药,并借此看破了中州五大宗门其实是面和心不和了。
又说天机老人其实是个心怀叵测的老鬼,想要囚困自己,却终究顾忌太多没敢动手。
待说到自己此时非但已经是名动修仙界的大人物了,且还是天下佛门共尊的“逍遥居士”时,陈景云的神情竟与少年时并无二致,一副期待夸奖的恶心样子。
“我说老头!这么多年都等了,也就不差这两年了,两年之后徒儿定会以那步摇贱人的人头来祭奠您......”
“我说您也别总看着我笑啊!知道您高兴,也是,能有我这么一个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好徒弟,您老高兴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咱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别恼啊!没见徒弟我还没说完呢嘛?您老不会是嫉妒了吧?……”
梁柱上的灵聪兽已经被堂中的酒气熏的倦了,将身子一蜷便幸福地睡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已经打起了鼻鼾,守在陈景云身边,令胖东西实在安心。
……
后山的接风饮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除了涂山谦和孙儿对北荒修仙界嗤之以鼻之外,余下众人都对纪烟岚口中的中州盛景心生向往。
待听说五大宗门能者辈出时,众人难免心头一紧,不过在看了一眼供奉堂的方向之后,些许担忧全都一挥而散。
闲云观的发展已经步入了正轨,此时更是财大气粗,实在没有羡慕他人的必要。
况且聂婉娘等人也都不再是修行的菜鸟,自家师父三十载修行就已晋身三族绝顶之列,众人附于尾翼,驰骋在师父蹚出的一片坦途之上,又怎会妄自菲薄?
......
紫气东来之时,也正是深埋地底的聚灵大阵极力运转之时,方圆数百里的天地灵气随着霞光纷纷而至,直把一座低矮的伏牛山映衬的宛若仙境。
聂婉娘带着聂凤鸣、程石还有柴斐早早地来到了供奉堂的门外等候。
彭逍、彭遥和孟不同三人身为四代亲传,也都乖巧地跟随,至于其余人等,那怕是彭仇夫妇也都只能远远地观望,不敢踏前一步。
看似没有什么规矩的闲云观其实最重规矩,只不过众人只把规矩放在心里罢了,观主许久方归,是以今次的祭拜只有门下亲传弟子可以入内。
“都进来吧!”
随着一声略带沙哑的召唤,聂婉娘等人尽皆一脸正色地整理衣冠,而后依着长幼顺序踏入殿中,待到殿门轰然关闭,外面的人便再听不到内中的一丝声音。
纪烟岚带着她的小侍女昆蓉立在远处驻足观望,她在昨日的饮宴时听酒醉的柴二蛋讲述起了当年的往事,心中也对陈景云与师父的感情有了更深的了解。
想到自己的年纪居然要比陈景云大了一百多岁时,纪烟岚心中便是一阵别扭,不是别扭自己的修为不如人,而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老了。
对于这个古怪念头,纪烟岚只能心下苦笑,暗道:“好在修仙界中并不在乎这个,自己将来若是也能长生久视,区区百岁的差别自然更是不值一提了,只是自己居然长得也没有他好看,这却叫人情何以堪?”
昆蓉有些不解地看着纪烟岚不住变化的表情,不明白眼前的主人为何时而脸上泛红、时而又咬牙切齿,于是向来有眼色的小姑娘立即决定今天要到后山去给母亲帮厨,尽量躲远一些。
同样立在远处观望地还有涂山谦和涂山宝宝。
涂山谦此刻虽然心痒难耐,想要早一点儿面见请益,但是身为客人的觉悟还是有的,对于闲云观一脉的尊师重道,他打心底里赞许,认为这才是一个宗门的向心所在。
涂山宝宝则是心里打鼓,他们修真之人对于机缘一事看的最重,除了终生勤奋、刻苦修持之外,更要纳天地虚无之真机、顿超直入,齐是非、同人我!
此刻机缘就在眼前,若是平白错过,必会遗憾终身,甚至留下心灵破绽。
涂山谦知道孙儿在担心什么,在涂山宝宝头上抚了几下,示意孙儿稍安勿躁,他的身上还是带了几样天元遗迹与修仙界没有的好东西的,因此并不如何担心。
白芷有些无奈地立在药园之中,三个妹妹今日也不知道是怎地了,原本说好一同去向陈景云见礼的!
岂料方才供奉堂中不过是透出了一抹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白池便带着白姝和百盈一头钻进了小楼,任凭自己怎么招呼都不肯出来。
“家姐难当啊!”白芷心下发出了一声这样的感叹。
不过待想到就连聂婉娘这样的人物,也会时常被师弟师妹们气的发狂时,白芷又觉舒服了不少,认为自己这个姐姐当的比聂婉娘合格多了,至少自己可没有殴打妹妹们的习惯。
白芷自己是因为陈景云之故才得以提前出世的,且身上天生就带着陈景云的一丝本源气息,这才对他只有亲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