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砸吧了两下嘴,见涂山谦的酒盏空了,忙又殷勤地把酒倒满,聂凤鸣正襟危坐,一派当家人的气度。
也不知道眼前这位涂山前辈和他的孙儿以往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论起修为,聂凤鸣和袁华即便借着混元宝珠之力,依旧看不透人家。
可是若是论起吃喝一道,只看着爷孙俩即便撑的直打饱嗝,却依旧不肯住嘴,聂、袁二人为此腹诽也就不足为奇了。
北荒的修仙者大多讲究餐风饮露,无不极力剔除自身的浊气,而涂山谦和涂山宝宝却似乎丝毫不以为意,这不由叫袁华有了别样的想法。
“涂山前辈,小子当年因为不得师父喜爱,是以被发配到了北荒修仙界中游历,我见那些修仙者似乎极为珍爱羽毛,凡间的诸般美食竟不能如其口。”
听了袁华的慨叹,涂山宝宝不由面露鄙夷之色,似乎对袁华口中的修仙者不屑一顾,涂山谦似乎觉得是吃人的嘴短,于是拿手抹了一把唇角的油光,呵呵笑道:
“袁小子,你可知天生万物皆为养人之用?天道轮回、顺逆无常,修之于身方为真!
眼前这只肥鸡入了老夫腹中,内中的丝缕元气自然要归于老夫,天地灵气如此,灵石、灵药亦如此,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至于你口中的那些所谓的修仙者嘛,哼哼!早已误入歧途而不自知,我观你这一门似与修真者一脉相承,切莫学那些鼠目寸光之辈!”
聂凤鸣与袁华闻言相视一眼,眼中皆有骇然之色,“修真”、“修仙”之说修仙界的功法典籍中都有记载,可是似乎千年以来,世间再看不到修真者的身影!不想今日......
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袁华爱惜地自腰间解下了自己的酒葫芦,十分吝啬地将内中幽蓝色的酒浆倒入涂山氏祖孙面前的空盏,殷勤道:
“前辈说的是,晚辈一定谨记于心,且请饮一杯家师亲自调配的灵酒,内种滋味相信不会让前辈和宝宝失望。”
涂山谦闻言难得地摆正了身子,端起酒盏问了一口,而后正色道:“天元遗迹之中能出令师这样的大才,实在是出乎了老夫的预料。
今虽尚未面见,但是只观此酒,便知他是博取了百家之长、复尔另辟蹊径,这才使得你们这一脉得以横空出世!
是以称令师为人族大贤也丝毫不为过,此酒既然出自大贤之手,吾当细细品之!”
涂山宝宝一见爷爷如此郑重,便也小心地端起酒盏,小口噙着幽蓝色的酒浆,似在品味酒中的雅韵。
“可不是博取百家之长么?当年师父把苍山福地中的各色灵酒一网打尽,之后全都混在了一起,不想得到的幽蓝色酒浆居然别有滋味,此事已在剑煌山中传为佳话。”
虽然十分想笑,但是聂凤鸣和袁华此时的却全都是一脸的认同之色,别人在称赞自家的师父呢,身为弟子自然要与有荣焉。
借着涂山氏祖孙品酒的空当,袁华心思电转,他的修为要比聂凤鸣略高一筹,但也无法看透涂山谦的深浅,思虑一阵不由慨叹道:
“涂山前辈,您与宝宝远道而来,为的又是阻止天南魔星出世,诚可谓心怀天下苍生,若是家师在此,必会与涂山前辈结为酒中知己。
唉!怎奈事不凑巧,家师云游未归,此番只有我与师兄两个修为低微的晚辈相陪,终究是失了礼数。”
涂山谦闻言哈哈一笑,将盏中剩下的灵酒一饮而尽,回味一阵之后才道:
“无妨,我今次携孙儿前来,原本只想悄无声息,不想居然遇到了你们几个天元遗迹的后起之秀。
天元后继有人,着实让我欣喜,今次降魔之后,我会留下一枚信玉,倒时两位小友将之转交令师即可。”
一句话、两人听,打小就在一起厮混,聂凤鸣自然从袁华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当下抚掌道:
“哎呀!师弟不说我竟忘了,前日大师姐传回消息,说是不日即将回山,我这便回山等候,到时叫大师姐一同前来拜见涂山前辈。”
言罢便告罪一声,拎起了正趴在石墩上当大爷灵聪兽,而后脚下莲影爆闪,已经身化遁光向北去了。
涂山谦对此不置可否,不明白聂凤鸣为何如此急迫,他此去即便是将那位大师姐请来,不也依旧是个晚辈?又能有什么区别?涂山宝宝也是一脸的狐疑。
袁华目送聂凤鸣离去之后不由会心一笑,见到涂山谦祖孙似有不解,于是连忙解释道:
“前辈不知,我家师尊向来不喜俗务,是以山门之中一直都由大师姐当家,我们这位大师姐非但修为胜过我等百倍,更兼能够替我师尊做主。”
“哦?既如此,那老夫倒是要见一见你的这位大师姐了,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交代的。”
涂山谦听了袁华的解说,不由对他口中的大师姐有了期待。
......
聂婉娘一边摸着灵聪兽毛茸茸的大脑袋,一边仔细研读手中的书信,明眸之中不时闪过绽绽神光。
“修真者呀!从来只闻其名,有谁亲眼见过?既然四师弟认为此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那么那位涂山谦就一定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苍山福地之事对于聂婉娘来说并不如何重要,细论起来,此处也不过是她施展智谋手段的试金石罢了,又怎能与天南的事情相提并论?
此番既然苍山福地的大小宗门已经在高压之下,纷纷有了投效之意,后续之事不过水到渠成罢了,想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