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剑煌山守山大阵的轰然升起,此次为莲隐宗使者许究逆天挣命的事情也随之告一段落,长了大见识的乙阙门群修精神亢奋,崇拜敬仰之情充斥场中。
陈景云脸上故意做出一副疲惫之态,心中却有不小的欢喜,今日收获不错,不但借着许究练了练手,还擒下了一团古怪的墨云,回去之后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见此间事了,就命温易安与凌度率众在此护法,他自已则带着聂婉娘又邀上纪烟岚,三人一同折返了弈剑峰。
祭天台上,许究的元婴重又回归了本体,此时他正盘膝而坐,极力吸纳着太一劫雷中的生化之力,用以弥补自身元婴中的漏处。
留下的众人不敢打扰,皆静坐守候,一时山中寂寂、明月皎洁,就好似方才的墨云与天劫从未出现过一般。
待到金乌破晓之时,祭天台上忽地传来一声充斥着无尽喜悦的长啸,伴着啸声的则是许究那一身直冲斗牛的磅礴气势!
看着祭天台正中把腰杆挺的笔直、样貌也年轻了许多的师父,罗素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不由伏地大哭起来,长久的担心早已化成积郁,一朝忧烦散尽时,怎不叫人喜极而泣?
长啸过后,许究免力压服犹在激荡的心神,感受着自己已然痊愈的识海和元婴,心中对陈景云的感激之情已经无以复加。
旧伤尽复、道心稳固!数十年的沉疴虽然令他苦不堪言,但也间接磨炼了心境,今日一朝爆发,半步元神境居然触手可及!
对着弈剑峰方向恭敬一礼,而后再谢过温易安及一众剑修的守护之情,许究这才一把拉起已经哭的没人样的罗素。
用力拍了拍弟子的肩膀,师徒二人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振奋之意,许究今日伤情尽复,傲莲峰从此再不容别峰轻看!
……
陈景云与纪烟岚闲坐云亭对弈,聂婉娘在一旁斜倚栏杆兀自出神,三人皆不开口,亭中只闻落子之声。
如此过了半晌,纪烟岚一招不慎又悔棋不及,被陈景云直接斩杀了大龙后,只得举手认输。
见纪烟岚无赖地拂乱棋局,陈景云不由哑然失笑,挥袖收起全由高阶灵石打磨成的棋具,而后问聂婉娘道:“婉娘,叠翠山那边情况如何了?”
聂婉娘嗤笑一声,起身布下酒盏等物,而后掩嘴道:“师父放心,莲隐宗派往南陆的使者虽多,但是负责四象宗这等低级宗门的却是几个修为尚可的草包,想必不会是元辰子和段星河那两个老狐狸的对手,相信不日就会杀到咱们剑煌山。”
纪烟岚见聂婉娘说的有趣,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可是从心底里佩服这位聂师侄的,这丫头的心肝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好似天生就会算计一般,乙阙门得此军师级的人物,实在是如虎添翼!
“嗯,那许究压抑了这么多年,此时又知道了我的修为,既然没有将情报传回宗门,想来一是因为心存感激不愿擅自做主,再一个则是私心作祟要将乙阙门引为助臂,今次可以再试探一番,看他傲莲峰值不值得扶持。”
听了陈景云懒洋洋的吩咐,聂婉娘笑吟吟的点头称是,她近来正在钻研弈棋之道,能够陪着师父一同运筹北荒这盘大棋,令她在心底里感到快活。
.....
叠翠山一处风景绝佳的飞瀑之巅,一座偌大的莲台正悬停其上,元辰子与段星河今日应邀而来,正陪着三男一女四位使者对坐饮宴。
这四名身着幽蓝色莲花法衣的修士皆出自莲隐宗绮莲峰,为首一人复姓皇甫,单名一个羽字,是一名元婴初境的大修士,另外三人也有结丹后期的修为,只看四人法衣上所绣的莲花,就知几人都是亲传弟子。
此时皇甫羽正一边品着灵酒,一边玩味地看着元辰子与段星河,他身侧的另外三人皆默不作声,不过脸色都有些阴沉。
段星河此时眉头紧皱,几次欲言又止,元辰子则是一脸的惨然,犹豫半晌似乎才下了决心,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咬牙将半个拳头大小的一块天外精金给取了出来。
此物一出,皇甫羽四人眼睛齐齐一亮,待到元辰子艰难地将精金递出时,一旁的段星河终于忍不住出言道:“元辰道友,你可要想好了,此物可是我家武尊亲赐!”
元辰子闻言不由手臂一顿,不过终究还是将精金放到了皇甫奇面前,而后喟叹一声道:“皇甫道友,前日劣徒酒后无状,冒犯了贵派仙子,还望几位道友看在老夫的薄面,饶他一次吧!”
皇甫羽闻言面露为难之色,把玩了一阵面前的天外精金之后,才将之递给了身旁的女修,而后出言劝道:
“裘师妹,那日阳明子虽然言辞冒犯,想来定是酒后失言,不若看在为兄与元辰道友的面上,就不与他计较了吧。”
那名裘姓女修听了皇甫羽的话后立时面露不悦之色,待要出言拒绝时,身旁另外两名莲隐宗修士也都开口相劝,裘姓女修迟疑了片刻,终于冷哼一声接过了皇甫奇手中的天外精金。
元辰子见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皇甫羽则是哈哈大笑,示意众人继续饮酒,只有段星河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敷衍了几句之后就借故离开了。
看着段星河离去的背影,元辰子不由面露愧疚之色,前日阳明子酒后失言,不但得罪了使者,还把自家拥有天外精金的事情给抖了出来,今日他若不把精金交出,恐怕事情很难善了。
只是那块精金毕竟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