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三个修为最高的弟子此时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陈观主不由哈哈大笑,捉弄了自己的徒弟,竟然使他心情大好,聂婉娘几人则是相视无语,心中皆道:“师父果然还是老样子呀!”
曲指成爪,而后虚虚一按,磅礴的灵力便自陈景云指掌间喷涌而出,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定住阵脚,再将一道本源之力打入石碑之中,眨眼之间结界自成,五层灵光熠熠生辉。
此时聂婉娘几人再观石碑,只觉其上所书的“传道”二字已经变得模糊难明,再无之前的玄妙。
“婉娘,你且先上前一试。”
得了陈景云的吩咐,聂婉娘稍加思索,便已知晓了师父的用意,于是缓步走向石碑,边走边还催动起了天心妙法,袁华此时也想通了结界的妙用,便也嬉笑着运起天心诀跟了上去。
灵光闪动,结界之中斥力自生,聂婉娘连开三重结界,而后止步观望,参悟了片刻,似乎有所得,而后便笑意嫣然的退了回来。
而袁华即便拼尽全力,却也只破开了两道灵光,在第三重结界之外踌躇良久,最终狼狈的退了回来。
其余几人此时也都明白了观主大人布下结界的用意,看来若无天心妙法在身,这石碑却是参悟不得的,而能够破开几重结界,则取决于个人心境的高低,想通此节,众人便也按捺不住,纷纷上前试探。
一番亲身试探之下,众亲传对师父此种玄奇的安排无不感到叹为观止,只有柴斐满脸的苦相,他连一层灵光也没有破开,是以在石碑之上得不到好处。
一旁的彭仇虽然满眼的渴盼,却因为没有得允许,所以不敢如同众亲传弟子一般随意上前相试。
见弟子们重又聚了回来,陈景云才收起笑意,而后正色道:“咱们闲云观一脉可说是得了天地的钟爱,所修功法善能免去天劫,是以你等只需跟得上心境,修为自然会突飞猛进。
而此传道石碑被我以自身道韵相附,最能沟通天心、锻炼神魂,当可作为咱家的传承重宝,非亲传弟子或有大功于宗门者不得参悟!尔等可记下了?”
聂婉娘等人也知兹事体大,当即尽皆郑重应诺,而这其中却要属彭大长老喊得最响,声音中竟还带着颤音。
原来陈景云方才说到“有大功于宗门者”时,对着彭仇微一点头,却是赞赏了他多年的苦劳、允下了资格,此事无需点破,尽在不言中。
......
小贼何弃我激动的直打摆子,捂着藏在胸口的“云”字令牌,心脏犹在剧烈的跳动,口中则在不停地嘟囔着什么“终于盼来了......合该本道爷有此机缘......定要好好把握!”之类的怪话。
何弃我方才被闲云观当家大师姐传去问话,所问皆是他当年亲身经历的探宝掘金之事,何弃我自然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卖了个底儿掉,其幼时的种种经历听的聂婉娘也不禁心生怜悯。
就在何弃我不明所以、忐忑不安时,聂婉娘又问他把戊土灵法修到了什么地步、可能入地潜行,这一下却是问到了何弃我生平最骄傲的地方。
原来何弃我于土属灵法一道竟然有着超卓的天赋,虽只修了两年,却已经将其中的攻防之术练得纯熟无比,到了地底更是如同游鱼入水,竟好似吃饭喝水一般天生就会。
听了何弃我的回答,聂婉娘不由面露喜色,又命他当面演示一番,见这小贼果然没有说谎,于是道了句:“你这小贼果然天赋不凡,生来就该吃地下这碗饭!”
而后便将一面“云”字令牌赐给了何弃我,又予他两样灵宝防身,命他前往京中自行招募高手,三年之内,观中的一应修行资源任他予取予求,到时若能建起一支可以探查地脉、古迹的队伍,便许他可以升为外门长老、得传完整的天心秘法。
何弃我得了任务,片刻不愿多等,外门长老之位只在其次,那天心秘法可是只传了一众亲传弟子和彭大长老夫妇的!到时他若能再立奇功,便是已成禁地的后山传道碑,也未尝不能一观!
心头火热的何弃我在外门诸弟子羡慕的目光中,施展缩地成寸之法,一步十丈直奔上京,此时何小贼复入江湖,身份可是与从前有了天地之别,武林中人谁不恭称他一声何大执事?春风得意之时,沿途风景尽皆变得明媚动人。
“一招权在手、需把令来行!而今有了‘云’字令在手,观中的几个直属势力也要听从自己的调遣,京中又有姬桓这个一世的损友,天南精英谁不争相来投?”
如此想着,何弃我不由又把当年初得贼名时的歌谣唱了出来——“遥问苍天我是谁?闲云观中一小贼!它日窃得长生果,再问世人谁是我!”
至于何弃我如何招募人手、传授戊土灵法,而后组建了闲云观新的下辖势力,咱们此处暂且不表,这小贼气运不俗,自有好事等在后边。
却说陈景云当日立下传道碑后,又借着机会为众人讲法一番。
讲法之时,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却也是言出法随、气象森严,主讲天心运转五行生化,又讲黄庭妙法寻道之基,直把一众亲传弟子听的如痴如醉,皆感受益匪浅。
如此三日,才把几个“贪心”的弟子给打发了,陈景云自己则飘然下山,去看望牛家村的一众父老。
三年多的时间对陈景云而言不过只是一次闭关罢了,可是对山下的众乡民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千多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