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此时一脸苦相的跟在师父身后,他原本以为会跟着师父一路飞遁着前往苍山福地,哪成想才飞遁到苍山深处陈景云便带着他降下身形,师徒二人一路步行向北。
行在自家师父上次南归时于苍茫群山中蹚出来的道路上,袁华初时的确惊叹了几天自家师父折山架桥、分水开江的惊天本事,但是之后的十数天中,除了向师父问询一些修行之事外,每日目中所见的都是千篇一律的苍翠山景,是以有些厌了。
陈景云重新走在北去的路上,除了要在心中祭奠一番杂毛老道之外,也存了磨炼袁华心性的心思,几个弟子之中袁华是最让他省心的,陈景云对他寄予厚望,因此更要用心打磨。
袁华自然知道这是师父有意为之,脸上虽有苦相,心中却在感激。
虽然北去的道路已经被师父给趟成了坦途,但是对寻常武人来说却依旧算得上险恶万分,想到师祖灵猿子当年北去时要经历的种种艰难与凶险,袁华不由在心里生出了无限的敬仰。
师徒二人虽说是步行,但是毕竟修为摆在那里,虽然看着是在缓步向前,却也一步十数丈,因此不出半月便已经来到了苍山福地的边缘。
感受着林莽中越来越浓郁的天地灵气,袁华的眼睛都开始放光,行走间便试着运转太极气旋开始吸纳起了灵气,只是一番收纳之后,便发现情况并不是他想的那般,于是忙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闲云观弟子中,陈景云只在前次游历时将天南与北荒两地的灵气差别说给了聂婉娘知晓,此时见四弟子发问,便也将事情说给了他听。
袁华听完师父的讲述,又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开始琢磨起来。
陈景云见袁华又做出了这副老成的模样,不由在他的后脖子处拍了一下,笑骂道:“怎么心事重的像个老头子?你师父我还没死呢,你现在只要专心修行即可,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想!”
袁华被师父打了一个趔趄,不由讪讪一笑,这才收回心神,却又开始刨根问底的问陈景云是否已经有了解决之法,师徒二人边走边聊,不觉又过去了小半天。
再说那几个乙阙门的筑基期剑修,御剑出了山门之后便一路向东南急掠,飞了足足三五个时辰,这才来到那只暴猿凶兽出没的地方,之后开始仔细的搜寻起来。
几人之中,为首的那名肖姓剑修名叫肖升,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因为为人坦荡、行事仗义,所以在内门弟子中也算小有威望,又因为有幸被陈景云亲自“指点”过两回,因此很得乙阙门高层的看中,也才有资格带队出来猎杀凶兽。
几人在这片广阔区域搜寻了良久,待来到一处绝壁下方时,一名剑修忽地一指崖下一处藤蔓纠集之处,对肖升道:“肖师兄,该是那里了!”
肖升与另外几人闻言看向那名剑修所指之处,果然看见一个被树藤遮掩的只露出一角的山洞,洞口周围还有一些凌乱的巨大足印。
众剑修虽然都是果敢、无畏之人,但却不是无脑的莽夫,自然不会冒冒然的进入狭小的山洞中去诛杀暴猿。
想了一下,肖升便在储物袋中翻出了一张朱刚赠予他的烈阳符,随后带着众人来到洞口处,一扬手一道炽烈的火光就射进了洞中,而肖升几人则是四散开来,就等暴猿出洞。
片刻之后,一声震天的咆哮声便在洞内传出,音波扩散时竟然震得肖升几人耳膜生疼,而那音波之中竟还隐藏着一股暴虐的气息。
再看肖升他们,几个剑修闻声先是脸色一变,旋即又都面露兴奋之色,有人更是欢喜的连连拍手,高叫道:“看来今天咱们师兄弟是遇到大买卖了!”
嘿!也就是乙阙门的剑疯子们才会有此遇强则喜的心思,这要是换作旁人,怕早被那暴猿的声势所惊而心生退意了。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肖升几人刚刚做好迎敌的准备时,一道庞大的身影就从洞穴中冲了出来,众人定睛细看,只见一只身高足有两丈、全身肌肉隆起的金毛巨猿已经屁股冒烟的扑向了迎在最前面的肖升!
肖升见暴怒的巨猿直奔自己扑来,竟然不惊反喜,手中剑诀一掐,悬在身前的飞剑就已经电射而出,直刺暴猿的心口!
随后就听“叮!”的一声金铁交击的声响,肖升御驶的飞剑在刺到暴猿身上之后竟然被弹飞了出去,而暴猿的身形却只是稍稍一顿,便再次呲着獠牙冲了上来。
“叮、叮叮!”又是几声响,却是另外几个剑修的飞剑也刺到了暴猿身上,但却无一例外的被弹飞了出去。
众人都是见惯了攻伐场面的,见这暴猿的身体如钢似铁、飞剑难伤,心知一时半会恐难建功,于是开始各展手段急攻暴猿的周身要害,一时间场中剑风凛冽、罡气狂涌,那暴猿竟被层层剑影裹的严严实实。
而那暴猿却好像只认准了肖升一人,虽然被众人的飞剑阻了去势,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速度,但却依旧冲向肖升,怒吼中只把攻向自己双眼的飞剑格飞,对其它的花哨的攻击不理不睬。
见暴猿一门心思的直奔自己而来,肖升暗骂一句:“这畜生好没眼色,这是把我当成了软柿子了不成?”
于是将身一纵踏上了飞剑,想要在高处给这暴猿的顶门来上几下狠的!
“吼——!”的又是一声咆哮,却是那暴猿见到肖升飞天而起之后发出的不甘的怒吼,肖升眼见着暴猿对自己无可奈何,正要大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