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口饮尽杯中灵酒,陈景云长舒酒气,看着眼前女子不禁心下莞尔。
却见绝美女子被灵酒给呛得连连咳嗽,虽然面颊绯红,但是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把手一伸,又将空杯子递了过来,意思是让陈景云再给她倒上一杯。
陈景云见她已经面带红晕似有醉意,于是含笑摇头,心里则在想着给这鬼女子起个什么名字,总不能真用鬼女子称呼她吧?
而那绝美女子见陈景云不给她酒,立时泫然欲泣,竟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陈景云最是不喜女子哭泣,牛家村柴婶子的眼泪早就把他给淹怕了,不由心中腹诽,暗道:“这抹眼泪的本事你倒是天生就会。”
美人泪眼朦胧面容戚戚,若是唤作旁人怕是早就答应了她的一切要求,不过咱们陈观主却不理这套,看着那女子的眼睛道:
“你既然因我之故而茫然出世,且心智未开犹如白纸一张,也罢,我便取个谐音,你今后就叫做白芷吧。”
“你既然、因我之故而茫然出世......你今后就叫做、白芷吧。”绝美女子虽然已在哽咽,但还是随着陈景云鹦鹉学舌了一番。
陈景云见状有些挠头,接过女子递过来的酒杯再次斟满,这次却不急着把酒给她,而是指着自己道:“我是陈景云。”
而后又指了指那女子道:“你是白芷。”
“我是陈景云、你是白芷”......
如此你你我我的说了半天,绝美女子才终于明白,原来“白芷”说的便是她自己。
于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陈景云,说了一句:“我是白芷,你是陈景云。”之后便拿眼盯着陈景云手中的酒杯。
陈景云也不再调她的胃口,把灵酒当做奖励递了过去,此时该被称作白芷的女子连忙伸手接过,似乎是知道陈景云不会再给她,于是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起来。
见白芷那副可怜兮兮又楚楚动人的样子,陈景云不由起了一丝怜意,心道:“虽然看不透眼前女子的根底,但毕竟是自己结下的因果,为今之计也只好先将她带回闲云观,一切等她开启了灵智、能够与人沟通后再说吧。”
又想到这天南南域地脉之下还有七八个类似此处的所在,陈景云又觉得头疼的厉害,若是那几处也同样孕育着如眼前白芷一样的存在,那他就不得不谨慎处理了。
如此想着,也不愿在地底久留,招呼白芷一声,见她已经是醉眼迷离,于是携着她的胳膊,纵身入了头顶的岩层,径往地面遁去。
白芷此时乖巧的厉害,任由陈景云带着在地脉中穿行,不时回望一眼,目光竟然能透过层层的岩土直至她的出身之处,美眸之中不由泛起几缕迷茫之色。
再说聂婉娘在上面一等就是两天,两天之中她的心念一刻不停地关注着地下,此时脸上已经有了疲惫之色。
所谓关心则乱,虽然明知自己师父修为高深,却也仍自担忧不已。
如此一直等着,直到心念之中传来了陈景云那熟悉的气息,聂婉娘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片刻之后,陈景云带着白芷如同地鼠一般突兀的冒出了地面,
聂婉娘见师父竟然携着一名道衣女子返回,不由轻咦一声,方才她的心念之中可没有这女子的影子。
心道:“难道此女的修为还要在自家师父之上?否则因何能够躲过自己的心念探查?”聂婉娘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笑盈盈的起身迎了过去。
白芷乍临地面,立时就被眼前的青山绿水、广阔云天给惊住了,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后,似是对空气中蕴藏着的勃勃生机很是满意,之后便好奇的打量起了周围。
陈景云见白芷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放,知道她此时是心有畏惧,想了一下,探手摄来几只翻飞的彩蝶和一蓬鲜艳的花瓣,随后控制着彩蝶与花瓣在白芷的身边飞舞、萦绕了起来。
白芷哪里见过这般蝶舞芳飞的景致,一时间竟然看的呆了,不过即便如此,她的一只手依旧紧紧的抓着陈景云的衣袖不肯撒开。
聂婉娘缓步上前,见师父把当年戏弄自己和师妹的手段给用了出来,心中更是疑惑,见那道衣女子生的绝美,神色间却好似孩童,竟还拿手抓着师父衣袖,而师父则是一脸的无奈之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跟师父说些什么。
陈景云自然能看出弟子的疑惑,于是苦笑一声,简短的给聂婉娘讲述了自己此行的经过,又把白芷破茧之后所施展的几样神奇手段说与弟子听。
聂婉娘听完师父的讲述,不由暗自心惊,不想那深埋地下的石茧、血水之中竟然也能孕育出生命!
看着眼前这个我见犹怜的女子,聂婉娘怎么也无法将她与妖魔之属联想在一起,又听师父说这女子方自孕生就有聚物成衣、血水凝形的本事,且天生就会遁法时,不由更是讶异。
心说:“看师父的意思,是要把这叫做白芷的女子带回观中教导了,也是,自家师父生平最信因果,是以怎也不会丢下这女子不管的,只是不知此举到底是福是祸。”
眼见着师父被白芷拖拽的东摇西晃,聂婉娘立时心下不喜,心思一转,就从腰间的御兽袋中把灵聪兽给拎了出来。
灵聪兽睡眼惺忪的“喵呜”几声,似乎是在诉说自己无故被关起来的不满,待见到场中翻卷着的花瓣和翻飞彩蝶之后马上来了精神,一跃而起,就扑了过去,立时就有几只彩蝶丧生在它的胖爪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