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生听局座如此问,不知该怎么回答,不仅也看着雷云峰心里暗道:“雷兄,是你把我从医院叫回来,现在局座问我,为什么不在医院陪阿娇和儿子,你倒站出来说句话呀?”
“报告局座,我为了洗脱匿名信列举和谣传我犯下的三条死罪罪名,擅自跑到罗家湾医院将候副大队长拉来替我作证,都是我私心太重,没有顾忌候副大队长的感受,我该死。”
雷云峰实际是奉沈主任命令将候生拽来,此时听局座这样问候生不知是什么意图,所以就将这件事拉到自己身上。
“哈哈哈,你倒很直爽,既然你把候副大队长找来替你作证,那就由沈主任给你个生死立判,我就不参与了。”局座说着拍了一下雷云峰的肩膀走出沈主任的办公室。
这又是什么意思?前面是‘生死立判’,后面是拍了一下肩膀,难道生与死就在这最后的拍肩膀上?
沈主任再次听了一次候生对雷云峰提出有力佐证,证明雷云峰在上海没有与地下党秘密联系,没有投靠特高课,更没有残杀军统特工。
雷云峰心里狐疑的看着候生,这个兄弟为什么把他雷云峰在上海与新世纪地下党,秘密联系的所有行动都按在万国饭店协理朱逢时头上?
一旦朱逢时还活着,返回准确情报怎么办?难道候生已经确定朱逢时牺牲在元坪山战役,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连方世超和苏小嫚都感到惊讶,惊讶候生如此豁出性命的保护雷云峰,难道只是一个月的生死之交,就可以改变自己的立场?
雷云峰突然想起朱振声,不禁看着沈主任说道:“长官,现在匿名信列举和谣传我犯下三条死罪的罪名,是否可以澄清?如果是这样,那朱振声就不是被日伪特务抓捕经不起酷刑审讯投降叛变,也就是说朱振声与陷害我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这样,是否可以从司法处把朱振声给放了,还他这个抗日英雄的自由?”
“雷云峰,朱振声虽然可以从你这个案件中解脱出来,可是他身上的旧伤经司法处验证,是被抓捕后被正规特务机关使用酷刑留下的,可他说是逃出后被青帮抓捕,对他施以重刑留下的伤痕,你我都可以相信,可司法处不信。”
“沈主任,不会因为朱振声身上受到残酷审讯留下的伤痕,就认定他投降叛变了吧?这也太草率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他不说清楚身上的伤痕,到底是什么特务机关残酷审讯留下的真相,恐怕谁也救不了他。”
雷云峰没想到军统这个魔窟,在没有任何证据仅凭伤痕就要定一名特工投降叛变,不仅愤怒的喊道:
“沈主任,军统不能滥杀无辜,我现在就到司法处问清楚朱振声身上留下伤痕的真相,决不能叫一名抗日英雄就这么蒙冤死在自己人枪口下。”
“雷云峰,恐怕已经晚了,我也忘了告诉你,今天召开的司法审判秘密会议,就是要审议宣判包括你在内的七名死刑犯,被核定死刑立即执行的名单,朱振声也在其中。”
“长官,您不会说朱振声现在已经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吧?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要如此草菅人命?不行,我一定要把朱振声从枪口下抢回来。”
“雷云峰,你真是个疯子,你以为你是谁,难道你还敢劫法场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沈主任,朱振声已经从我这个案件中洗脱嫌疑,他不是叛徒汉奸,是用生命与小鬼子生死搏杀才活下来的抗日英雄,他受到天大的冤枉被枪毙,只要他死我就跟他死在一起。”
雷云峰嘶吼着冲出沈主任办公室,方世超和苏小嫚紧随其后,候生转身也要跟着冲出去,被沈主任大声喊回来。
“沈主任,朱振声真是冤枉的,现在雷云峰带着身边与他浴血奋战只剩下的两兄弟,为解救好不容易活着返回来的兄弟,哪怕是劫法场被枪杀都在所不惜,我岂能袖手旁观?”
“混账,你们这么做是白白送死,候生听我说,你带上我写给你的暂缓对朱振声执行死刑命令,马上赶到刑场,一定要赶在雷云峰劫法场之前,不然后果会悲惨的难以想象。”
再说朱振声在司法处羁押室,被刑讯队残酷审讯此时已经是体无完肤。
可他始终咬定在上海冲出修道院身受重伤,被青红帮抓捕经历了一场残酷折磨,留在身上的旧伤痕就是青帮所为。
他至死不交代并不等于可以洗脱投降叛变的罪名,经过局本部长官开会审核裁定还是被定为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
早上六点,看守送给他临刑前的最后一顿酒菜,看着自己在明暗战线与小鬼子生死搏杀最后落成这个下场,不仅愤怒的踢翻送给他的酒菜。
上午十点半,局本部长官会议结束,核定死刑的朱振声被带着手铐脚镣推出羁押室,他不甘心就这么被蒙冤押赴刑场枪毙,不仅大声嘶喊着“冤枉,我无罪,都是混蛋。”
行刑队宪兵止不住朱振声的大声嘶喊咒骂,找来一根铁丝勒住朱振声的嘴,致使朱振声发不出声,就这么被带上囚车,囚车呼啸着冲出军统局本部大院。
正在朱振声被行刑队宪兵拉出去枪毙推上囚车时,一直担心雷云峰死活的韩妮娜出现在局本部大院。
韩妮娜看一个被折磨成体无完肤的囚犯被推上囚车,吓得她以为是雷云峰被推上囚车,不顾一切的扑向囚车哭喊道:“尚枫、尚枫,你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