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看了两年多心理医生才缓过来，赫连就是她的医生。”
“当然现在不是了，他跟自己的病人谈恋爱，违反了职业道德，这在他们那一行是很严重的事故。”
“现在他们很幸福，这房子就是当时卷哥专门给红泪建的，给她散心，哦，那个时候还不违章，现在是违章了，可能过不了一两年就要拆了。”
“也好，这么漂亮的地方一直霸占着是要遭报应的。”
“你信不信报应？”他看着顾惜朝，顾惜朝摇了摇头，戚少商自嘲地笑了笑，“当然，你是无神论者，又没做过亏心事，当然不会信这些东西。”
“可我信，我辜负了红泪之后，这么多年，快十年了，再没喜欢过什么人，我的心好像不会再动，就是那种，不会因为某一个人动心，就像一潭死水。”
“直到你，准确地说是，直到那天你突然a了，我看着你那条留言看了一个多小时，我当时就一个念头，我要把你找出来，把你留在我身边，放在我可以看得到的地方，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是因为什么，我要你，哪怕落到地狱里，也要你跟我一起沉沦。”
“但我最终没这么做，我心软了。”
他看着顾惜朝，“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不想像当初伤害红泪一样伤害你，我给不了任何人承诺，跟我在一起是没有希望的。可我又很自私，不愿掩饰自己的yù_wàng，所以你要明白，我带你走，我把你留在身边这几天，不是玩弄你，是为你好。”
☆、二十一
月亮升了起来，山间起了风，湖水不再安静，阔大的水面上银光如雾气浮动不定。
顾惜朝看着将内心所有阴暗剖开给他看的戚少商，摘下了帽子，“我不需要。”
“你也不需要这么一遍遍跟我解释，我在做什么我自己知道，我能够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如果我不愿意，你带不走我。”
“每个人都拥有选择自己的人生该怎样度过的权利，随便替别人做出决定是不成熟的做法，我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左右的人，你没有强迫我，所以不要再说什么了，够了。”
他冷淡的脸上隐含不耐，似乎在怀疑戚少商的智商，也在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个婆婆妈妈的人。
戚少商看着他的目光越发欣赏，他总能给他带来惊喜，总能让他觉得更喜欢他一些。
“好，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不提过去，不想将来，就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对你行使一点点作为男朋友的权利了？”
戚少商拂起他额前碎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该把额头露出来。”
他的脸偏了偏，错开两人鼻尖，将要俯下去时又忽然停住了，问道，“我吻你你不会再打我了吧？”
顾惜朝退了一步觉得真是受够了，“你的话太多了！”
他转身就走，被戚少商从背后拽了回去，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吻落了下来，长驱直入，肆意而热烈。
邻湖的那间大卧室里，白色窗帘半掩，窗外波浪轻涌，窗内覆雨翻云，如银月光下他的小王子似乎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ròu_tǐ和精神双重征服的快感令戚少商如在云端，从所未有的满足充斥着他的身体。
“我想改主意了。”戚少商轻轻喘息着在他耳边说道。
顾惜朝微皱的双眉松了开，睁开眼道，“你不想，你只是暂时迷惑了，清醒后你会后悔的。”
“你永远都这么清醒，从不迷惑吗？”戚少商将他翻了过来，在他耳边亲吻。
“从不。”顾惜朝答道，他的吻让他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想往边上躲，戚少商钳住他后脑不让他动，亲吻逐渐加重变成啃咬，轻微的痛感令顾惜朝颤抖起来，刺激的戚少商再次兴奋。
“那就让我更加不清醒吧。”
第二天醒来时又已经快到中午，戚少商在厨房操作台后切冬瓜，旁边七八个盘子里摆着各种食材，顾惜朝刷完牙过来看了看，“吃火锅？”
戚少商扬了扬刀，“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顾惜朝捏起片午餐肉咬了一口，点头道，“比炒鸡蛋强。”
“你来帮我……”戚少商刚想说你来帮我洗个番茄，想要享受一下共同下厨的乐趣，却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
顾惜朝叼着午餐肉跑去了露台，往外延伸的码头上架着根鱼竿，戚少商隔着落地窗看见他把叼着的午餐肉挂在了钩上，甩出去很远，他敢确信上边挂的饵肯定甩飞了。
他也不在乎，吹着风等鱼上钩，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戚少商看着他露出个不自知的笑，年轻真好，不管夜里再怎么荒唐胡闹精疲力尽到哭，睡一觉起来照样活蹦乱跳，对世界充满好奇。
把食材都摆好上桌，开了火煮上锅底，戚少商推门来到码头上，顾惜朝正在收杆，看样子好像还真钓上来了什么。
“好像是只龟！”顾惜朝被自己钓上来的东西震惊了，他就是随便甩了一杆，哪知道还真有饿疯了的东西咬了他的钩，还这么大！
两人合力把这只贪吃的龟拉了上来，老龟龟壳朝下四脚乱划看着十分凄凉，顾惜朝问，“这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