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相机快门声按个不停,温杰夫笑得牙齿都要掉了,短短几天内他找到了两个,这真是老天爷的赏赐。
招麟都让温杰夫那么兴奋了,到了乐否的时候,温杰夫激动得都快流鼻血了,如果说为招麟摄影时他发挥了十分的水准,那么给乐否摄影时则发挥了二十分的水准,每一张照片都显露出乐否超乎性别的美,这正是他此生追求的美!
轮到余信了,他走进摄影棚,整了整凌乱的衣角,找准光线充足的地方,凹出最合适的造型。深邃的目光紧锁着镜头,自然而不造作的感情从眼神里流露,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仿佛是被偷拍一样,做出的都是生活中自己的习惯动作,在这一刻,他不是对着镜头的模特,只是最真实的自己。
“这个模特感觉挺好的。”
“嗯,动作和情感表达很自然,十分贴合主题。”
“其他两位模特么,招麟气场不够,太弱不禁风了,动作还有点僵硬,乐否,我说不出来,就是给人感觉不舒服,好像刻意炫耀什么一样,特别高傲。”
“对于乐否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也觉得他怪怪的,太做作。”
模特的美,不仅表现在镜头下,也反映在人的眼里。在场的都是目光毒辣老道的老编辑,他们能从脱离镜头的表现力中看出模特优劣,从他们的窃语声可以听出,余信更符合他们对这期模特的要求。
然而当照片洗好,并列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都大跌眼镜。
余信照片的效果太差了!笑容特别怪,肢体动作就像冰块一样僵硬,一点也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难看。
所有人把眼睛揉了又揉,确定没有看错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最终试镜结果:招麟、乐否入选,余信落选。
在杂志社得到消息的时候,余信真的不敢相信,脸上出现了从所未见的震惊与恐惧,“失败”两字无异于一个大棒槌狠狠砸在他脑袋上,瞬间夺走了他的意识!他反复拷问自己,究竟哪个细节出了错误,哪个造型做得不好?没有,他没找到任何答案,他私下对镜头凹造型的时候,连细节的错误都逼着自己纠正,直到养成摆出正确姿势的习惯,试问这么严格的克己,他怎么可能还会失败?
他不知道,乐否不知道,费尤也不知道。不知道的人,就有了底气嘲讽同样不知道的人。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好好把握,我是怎么教你的,低头做事,认真对待每一次试镜,别狂妄自大。”费尤平时嗓门不大,今天声音却大得足以让每个角落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嘴角带着“看,你没有我,屁都不是,得意个屁”的冷笑,轻蔑地望着灰头土脸的余信。
所有人都被费尤吸引过来,乐否假装很关心地道:“老师,您别这么说,余信他也努力了。”两人一唱一和,倒真是把戏唱全了,在别人眼里,他们一人恨铁不成钢地教育自满的学生,其实骂在嘴上疼在心里,另一人则关心朋友,为朋友说话,安慰失落的朋友。
呵呵哒。
想装样子给别人看?美吧!
余信挠头道:“咦,认真对待每一次试镜,不是模特必备的基本素养吗?”要是这句话说全了,后面应该还有句尾话“这还用你教啊?你以为我是乐否这狂妄自大,得点便宜就上天的人咩?”
卧槽,卧槽,我草草草,余信你这小子骂谁!费尤和乐否不傻,话外之音当然听得出来,他们脸色变了一变,乐否僵笑道:“当然是,你说得很对。”
“噢,努力也一样啊。”余信很认真地道,“只要努力过,不论别人说不说,知不知道,都没关系,自己知道,无愧于心就好。”这句话与其说是怼乐否,不如说,更像是安慰自己。
说完这些他就挥挥手走了:“我的小心脏受到了伤害,请不要安慰我喏,我要大吃一餐调剂心情。”
费尤和乐否脸皮一抽,谁特么要安慰你,恨不得你去shi好不好?还大吃一餐调剂心情,呸,吃shi你吧!
“我请你吃饭吧。”招麟走到余信身边,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招麟,刚才看了你的试镜,表现很棒,请不要将结果太放在心上,这只是一次磨炼而已,不是人生的重要决策点,不需要有太大心理压力。”
“你好,我叫余信,”余信微笑着握住招麟的手,笑眯眯地道,“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一起走吧。”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了门口,余信特意回了个头,露出一抹“连不认识的朋友都请我吃饭,你们作为‘老师’和‘朋友’都没有表示,做人真是太失败”的笑容。
费尤和乐否气得咬牙,乐否一怒,故意大声道:“老师,走,今晚我请培训班师生们一起吃饭,庆祝我试镜成功。”
请余信吃饭,可以说是安慰饭,请培训班所有师生吃饭,呵呵,那叫炫耀饭。乐否以为自己阔气,在大家面前嘚瑟了一回,实际上大家心里冷笑:说那么大声,装啥逼呢,以为试镜通过你就得意了?要不是余信成片不好,轮得到你?第一个被叉出去的就是你!
招麟请余信到一家中高档次的餐厅用餐,这是余信第一次来,餐厅装潢有欧式格调,颇有置身欧洲宫廷的大气感,人来人往,客流量大得不可思议。
与外表不同,招麟是位温柔稳重的人,比余信大两岁,对余信非常照顾,除了刚认识时说了试镜的事,事后再也没提起过,谈的都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