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是那样的在离谷排得上号的高手,他的眼睛却是如旧的只能够看到已经完成了定格的一幕:
他甚至来不及探究的清楚某人是怎么的动作的,明明前一个呼吸还是在自己的七八步外。而当他的眼眸到了另外一个方向的时候,却是又诡异的看见了他就定定的站在那儿。手臂如旧的高高的举起,任凭华服男子卑微的挣扎着。他就像是传说中的鬼魅,一旦的缠上了你,寻不到踪迹的光影便是再也甩不掉。
淡然而又清冷,如同更鼓不化的冰山,不论世事如何的变迁,它还是它,它如旧的在那儿,正如同你生时看到的模样,正如你死去瞟见的重叠。他好像完全的没有变幻过位置,所谓的偏差不过是自己的眼眸出现了幻觉。
缩地成寸,只存在于神话里面的传说在他们的面前俨然成了一种必须习惯的常态。距离和空间的定义在这一刻如同雨天的玻璃窗一样,模糊的让人完全的分不清外界的风景。
“这人的速度,哪里是人的速度?”钟颜斐律齐的眼睛一阵突突,锁着某人左手里狠狠的攥着的一支羽翎再也挪不开道。徒手接住飞驰的羽翎,是对眼力和力量的苛刻的要求。然而这样的细节发生在了那个叫做龙使的超然的身上,一切便是让人麻木的不觉得有什么了。
某人看去什么都没有变化,若说是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眼眸没有虚幻的化,那么便是唯有那小小的一枚,可以稍稍的让自己的心儿安定些。“当真的是个怪胎。”
“看你的速度的确是快,只是能够接住一枚羽翎,是否能够抵挡住这么多枚一道的迸发?”巍峨的飞檐楼宇上,洒下了一枚冰凉如水的话语。
下一刻,便是响起了连绵而又刺耳的铮铮声。
那是无数张强弓被拉到了极致,所迸发出的怒空和呐喊。
“不好,他们。”弓箭手要动手了,他们已经瞄准了目标。
此刻正有无数双冰冷的羽翎正瑟瑟的盯着离谷族人,正盯着那个叫做龙使的人。
万箭齐发,这便是一场血腥的屠杀!
钟颜斐律齐知道那些人的目的不是自己,但是即便是那样还是觉得如芒在背。身形还是主动的向后又退让了些,使得自己距离那被瞄准的目标远一些。
他知道那一只只羽翎的锐利,仿佛是致命的毒蛇,就等着在某一个时刻狠狠的咬你一口。而那些毒蛇,他们是决然的不会因为谁或者谁在场上而有分毫的手下留情。他不想,被殃及池鱼。
“不好……汝等要!”
“慢着!住手!”龙秦勿忘撕心裂肺的呐喊着,咆哮着,那一副焦急的恍若热锅上的蚂蚁的模样,印象中可是一点的都不符合他的气质。“快叫你的人住手,听见了吗?”
“他急了。”钟颜斐律齐看的出来,真正的焦急了,急不可耐。
并非是顾忌他自己的安危,钟颜斐律齐一百个、一千个的相信:哪怕是这里的所有的兵甲一块儿冲上前去,也未必是能够伤的了龙使几分。
只是他到底是急了,裹身的清冷和淡漠被击的粉身碎骨。
哼,朝廷当真的是朝廷,阴险的让人自叹不如。
威胁,从不是一种上得了台面的手段。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它却是当真的奏效了。朝廷的人来的时间不短,然而当真的是天生的阴谋家,如同毒蛇一样的毒辣的眼眸,死死的盯住了猎物的破绽:那一群站在他身后的族人,那群口口声声的呼唤某人为龙使的追随者。那是他致命的也是不可抵挡和庇佑的破绽。
任凭他武功再高,也绝对的无法将所有的羽翎都给接住。而接不住的代价,绝对是那区区的族人无法抵抗。鲜血,作为龙使的他承受不了。“他们算计的倒是真精准,死死的掐住了他。”
“咳咳,早已经不止一次的……咳咳,告诉过你。他们只听主子的,本官和他们一样,不过是为主子卖命的喽啰罢了。”
“喽啰……”
扑通,
重物跌在了地上的沉闷,高高在上的人形迅速的矮成了一团。
“哎哟。”华服男子跌在地上,潜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臂膀。
咦,能够动了,那家伙倒是松手放人了。虽然,这手段一点的都没有让人心里或者身躯觉得有半分的舒服。他哪里是在放人,明显的是像在丢一个垃圾一样!
“所以,即便是抓着你也是无用……只是,汝等究竟是要如何?”
“咳咳咳,早就是知道。”
“咳咳咳,咳咳……”久违了空气显然的是让华服男子觉得好,以致于他蜷缩着再低好一会儿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根本就是没有发现,自己这幅样子像极了俯首称臣的卑微。
“他放手了,呵呵,所以几百年是超然的龙使,也到底是服输了吗?”钟颜斐律齐看到了这一幕,心头忽然的一松,像是太行山的脚力挑夫放下了沉重的担子,整个人仿佛踩在棉花上似的要飞起来。
呼呼,他放过了华服男子。
便是等于无声的默认了,他认可了他人的威胁,不得不从的威胁。
这样的话,那么矛头即将不复,自己终于是不用再面对那个骇人的龙使了呢。这感觉,真好。
嘎吱,
华服男子单手撑着半曲的膝盖,颤颤巍巍的终于是重新的立起了身子。
“嘿嘿。”面孔因了疼痛和惊魂未定而有些扭曲,然而嘴角却是矛头的挂着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