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失败者的你,本该是没有资格知道太多的。”
“然而嘛,哼哼,看在你舍弃了那么多的份上,看在你到底是代为承担了一族全部的罪孽的份上,呵呵,知道吗?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吗?
像一条虫,一条连爬行的权利都丧了去的爬虫。哈哈,倒是好奇这幅模样被族人看到会是有人说些什么,堂堂一族高高在上的掌权长老,那个本该站在离谷最巅峰的人,谁曾想会是……啧啧,那场面定然是有趣的紧。”
“可恶,你……咳咳,滚出来!”静流挣扎了下,然而身躯仿佛散架了似的就是不听使唤。声音因了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变的喑哑,到了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竟像是唱歌唱到深处,声嘶力竭的只余下了呐喊!
那个该死的人,非但是要夺走自己的一切,竟还像是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的要在临死之前在羞如自己一番吗?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够!
我要杀了他!要把他撕成糜粉!
“你就像是一条可怜虫,一条可悲可怜的渺小。看着你这幅模样,至少让心情愉悦了些。罢了,便是大发慈悲的满足你这个要求。哼哼,反正,你这辈子也是到了尽头了。”
呲……
可恶,可恨,这家伙到底是在发慈悲呢,还是在落井下石呢?
为何从他口中出来的每一个字眼,都是像刺猬一样令人碰不得?
这人,着实的讨厌的紧!
“咳咳,”卑微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靴子,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恍若生了洁癖。
他来了!
那个讨厌的家伙出现了,是那样的靠近,他就在自己的面前。
不足三丈的距离,只要自己一抬头便是能够清楚的看见。
静流想自己是恨透了他的,恨透了这个到现在还不确定身份的家伙。然而,视线便是这般的违心的上扬,在那人的嘲讽中,在那人的蔑视里,在那人趾高气昂的丑陋嘴脸下,做着最降低身份的行径!
面上的褶皱仿佛是地形图一样起伏不定,纠结起了所有的可以纠葛的纵横,潜意识的分明是在表达对自己的不屑。眸子只是矛盾的上扬,睁的大大的,他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眨巴眼眸了。以致于双眼像是死鱼眼一样突兀,大面积的眼白上,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血色的小爬虫。
他看去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行尸走肉,他好像完全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哗啦啦,
动作牵动衣衫抖擞,不知道是否是注意力太过的集中的缘故,连这样的本该轻微的窸窣此刻听来都恍若是装了扩音器宣扬似的,尖锐的刺痛了耳膜。
视线里,正门过来的方向的人群散开到了两边,空出的一道使得视线再也没有任何阻隔的延伸出去。
有什么人要出现了吗?
有什么人要来了吗?
是那个连声音都惹人憎恨的主儿吗?
那个可恨、讨厌的家伙,那个刀子一样的尖锐的刺耳的声音属于的人,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啪嗒,
脚步戛然而止,从左侧让出了一条完整的身形。
嘘!
安静,出现了。
迟迟的等候的人终于是出现了。
那个藏在背后,像是毒蛇一样只知道耍阴谋诡计的主儿出现了。
“咳咳……咳咳。”静流如同癫痫附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不安静。不住的挣扎、扭动身躯的模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妄图撑起身子,然而这颓然的身躯却是不听,连番的撕心裂肺的咳嗽便是全部的回报。是疼,是痛,是苦,是折磨,是煎熬,他却是执着的只顾着反复的重复着,竭力的想让自己的视线上扬。
他的世界在晃动,忽昏忽暗的恍若末日降临:干净的靴子,长长的青布袍子只用一根布带缠着腰身,看去温文尔雅。
很简单的打扮,很熟悉的打扮。
丝毫的没有武者该有的锋芒和锐利,只是傲然的站立着在卑微的视线中如旧的觉得高耸。它有些绝对不伤人的温润,偏偏却是带着泰山一般的让人高山仰止的性子。两种绝对的不该共存的物质,两种完全的是矛盾的综合,像是水和火这样的对立面,倒是被强硬的糅合在了一起。
他看去分明的是一个手生,然而却是透着一种让人绝对的不敢忽略了去的气势。如套着布衣的一派宗师,即便是看似简单而又朴素的衣衫之下,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要小觑了去。
这人,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一定是一个高手!
随着视线的上扬,心底突然的有一种感觉也在陡然的增高。
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恍若在哪里见过。
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他一定见过,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他一定是认识站在面前的这个人的。正如同,他认识自己的那样,他们彼此曾经一定是不止一次的打过照面!
他是谁?
到底是谁?
竟是藏在自己的身旁,藏着不为人知的野心,带着伪善的面孔,倒是在不知不觉当中狠狠的捅了自己一刀吗?
哗啦啦,
残影缭绕,飘逸的发丝从天而降,跟水中的水草一样疯了似的张扬着、延伸着、蔓延着。那墨色的细微长长的,恍若是章鱼的触角在探寻,好奇的要临摹出周遭的世界的模样。
那是那样的靠近,近的有那么一瞬,静流甚至是觉得好像就要挂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样。毛茸茸的,轻飘飘的,却是如大晚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