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全身气力于一点,以点破面,这是集聚内力发动最为强大的一招的最好方式。
呼啊……
拳头携着雷霆之势直直的飞了出去,仿佛是飞驰的火车,快到了极致。一路所过,肉眼隐约可见手臂运行轨迹的两侧现出小小的漩涡,那是风儿被过分的快的速度带动,而堪堪的要化作实体的惶恐的呐喊。“去吧!”
铮,
像是古琴的弦儿因了音调过度的高昂而生生的扯断,属于金属特有的呜咽,直刺的耳膜针扎似的生疼。那音调恍惚带着不可想象的魔法,轻易的便是涤荡干净了全部的喧嚣。天大地大,然而一切却是悉数的暗淡消弭了去。就像是盛世的繁华,被无边的墨色的晚上所吞噬。
诺大的范畴之内,恍惚就剩下了这一枚拳头。
它如同天皇巨星一般的散着独特的气质,每一个轻微的微不足道,都是和无可挑剔的表演一样惹人眼球。视线顺势的被那突出的一小截所汇聚,不偏不倚的恰好撞在了来不及散去的光影之上。
寂静,停滞。
像是照相机的快门闪烁,将时间定格在了这一秒。
卡擦,
不知道什么碎裂的声音,那异样的窸窣每一次的出现总是让人心绪不宁。仿佛是读书馆里的说话声,稍稍的大了一些便是会觉得像一种不可饶恕的过错一样,值得向心中的主儿虔诚的祷告千百遍去认错。光墙之上出现了一条本该只属于玻璃那样的实在的物体的裂缝。尔后是第二道,第三道,光墙突然的转圜成了承载着超越了极限的重量的冰面,被蜘蛛网似的裂纹给占据了每一个角罗。
尔后只是觉得浑然的一镇,整面光墙被撕扯成了无数的碎片,在继续前进的光墙的带领下继续飘扬。粼粼的光辉在这一刻绚丽到了极致,像是月光下溅起的水中的涟漪,透着如维纳斯一样的耀眼。
呼呼,真好看!
像花朵,像珍珠,像是用世上最好的材料拱卫的钻石一样,让人觉得好像连碰一下,都是了不得的罪过一样。
而在这纷飞的晶莹里面,一记迅速的铁拳恍惚是弱了几分的风头。更像是同属一类的艺术品一样,好像完全的没有任何的风险。
碰,
剧震,拳头击中了一只手掌,巨大的撞击像是鼓掌一样的响亮。
之后,便是再也进不得分毫。
震动,是对力的拆卸。
巨响,是面对面的消磨。
这拳头的威力,却是到了尽头了!
噼里啪啦,
耳畔忽然的不安静起来,震动涤荡之间,冥冥之中像是移形换位的到了十万英尺的深海。看不见的压力促催之下,无数的晶莹号角着悉数的被压碎成了飘散的糜粉。
“你竟能挡得住!”静流的眼睛几乎要掉出来,有些无措的道了一句。然而动作却是一刻不停,相互接触的右手瞬间的选择了变化,松开,五指张扬显露出极大的包裹状。尔后又快速的一抓一紧,借此而成了一个支点。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身形便开始不安分了。损了一只脚的静流速度一点都不慢,借着那个临时的支点呼啸着如同秋千飞扬。遮掩之间整个人已经是悬在了距离地面一丈五左右的半空。
完好的左脚趁机一记鞭腿对着偃安的脑门就狠狠的甩了过去。
这时候的位置很是巧妙,静流处在偃安的左手边,并且控制着他的左手。自己所处的位置很好,偃安要还手的话只有两条路。一是用右手格挡,只是那样是反手,无论是长度还是力量都打了折扣。
二是用脚,呵呵,一个已经马上要到了他的脑门之上,另外一个还懵懂的站在原地。他要动,还能够来个瑜伽高手一般的标准的劈叉不成?
好机会,要得手了!
后知后觉的抵挡是丧了先机,角度的选择和方位的控制将天时地利推向了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招他总是不能够逃脱了去了吧?
碰,
巨响,尔后胸膛剧震,一条人形像是被棒球棍击中的棒球一样,不可控制的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跌在了十五六丈外的地上。明明之中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拖曳着他,余势一点都没有要减少分毫的意思,俨然的把他当成了犁地的器具,径直的就放在地上打磨。一路拖曳,十丈许的深深的痕迹,看去更像是刚刚的被刨过似的,到了最后停下的时候,正面朝下的姿态呈现一个屈膝跪地的俯首模样,透着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的觉得高人一等的卑微。
一招之下,将近三十丈的退却是一种无力,曲折了金贵的膝盖更像是一种臣服。
电光火石之间的交鸣,高下立判。
“你输了。”
头顶,丢下了一枚冷语。
像是秋天的枯了的叶儿,不带一份的温暖的痕迹的死寂,是高高在上的诏告,是冰凉凄零的鄙夷,是胜利者趾高气扬的炫耀。
难听,逆耳!
“你,”跪在地上的身躯挣扎着半是撑起,不想马上却是一口血剑喷涌而出,洋洋洒洒的染出一片红梅。然后,一手撑着地面的执拗的不甘示弱,只是右手捂着胸膛的蜷缩,分明又是痛苦到了极致。
而那惊鸿一瞥的披散的不成样子的蓬草之下,狰狞而又愤怒的染着血污的面孔,更是惊心。
“瞧,看看你颓然的样子,师兄。”
偃安的面上透着胜利的曙光,嘴角挽起的一丝弧度更像是轻蔑,那屈膝在地的人,竟是静流!堂堂的一族掌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