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偃安一路所过,地面上多了两行像被火烧过一样的墨色平行线。
“哼,说了你拦不住老夫。”不知道是处于愤怒还是较劲,静流倒是孩子气的吐出了句。
他此刻的动作有些奇怪,侧身斜向的马步更像是一个刚刚把铅球给甩出去而来不及恢复正常姿势的运动员。而一枚掌心向外紧紧的贴着胸膛颤栗的右手,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突然的藏到了身后。
回忆:
高手的对决在电光火石的瞬间便是已经有了结果,原来,刚才偃安的招式看似气势汹汹,也的确的是打中了目标。不过细看之下却是能够发现,其实真正的打中的仅仅是他的手掌而已。交叠成什的手掌掌心向外,双层保护不偏不倚恰好的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挡住了这枚铁拳。
任凭再厉害的招式,任凭再锋利的刀剑,任凭威力再惊人的炸弹,只要没有命中目标,那么一切便是等于枉然。
呼呼,幸好这幅身躯还没有没用到不听使唤的地步。否则,刚才的一瞬的疏忽,倒是能够让这家伙几个突然攻击便给得逞了去。
不过,视线再度的微微向后看了眼藏在背后的右手,颤栗还在不受控制的继续。
啧啧,然而不得不苦笑着承认:偃安的攻击力不容小觑,那一枚炮拳算是给自己留下了后遗症了。
罢了,不去理他了。他被甩开的方位很好,恰好是位于自己的的身后。换句话说,便是等同将自己和偃安的位置调换了个儿,现在自己是处在偃月和偃安之间了。那个碍事的老东西,再也无法拖累自己的步履。
遥望,视线瞬间的锁定住了一片嘈杂。
一片寂静的残垣上,来不及散去的袅袅的烟尘里,十来个混做一团的胶着显得格外的醒目。那拳头大小的光辉忽然的不急着走了,就悬在众人头顶四五丈的半空,不紧不慢的转着圈儿,像是通灵了的孩童在好事的看戏。
人群里铿锵交鸣,不时可见殷红的液体在森白上刻下点点红梅。
当中一枚的青衣持着标志性的大号冷剑,一点都不难发现他的踪迹。到底是一族最强高手大长老舞岗莫离的徒弟,逾越两丈的大剑相比起寻常的身躯来看是显得大了一些。然而在他的手上却是听话的很,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吞吐之间隐约可见犀牛白的剑气忽然。
那几个族人全然的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长剑挥舞之下没有任何的反抗的余地。每一招的抖擞,都意味着有一条性命的消逝。一个,两个,三个,很快,和他交战的人便是不足三两个。
“不好,快来不及了!”静流不敢耽搁,赶忙迈着步子飞跃而起。
体重对于他来说,就跟身上的衣衫一样,想要摘下就可以摘下,想要增加便能够随时的穿上。在平地上足尖仅仅几个轻飘飘的碾压,整个人便是跟蒲公英的种子似的飞了起来。
要快一点,越快越好,自己和偃月之间已经差距不下一百八十丈。而留给自己的时间,便是仅仅只有他斩杀三个蝼蚁的时间。一剑一个,或许,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几个呼吸而已。就是在这样的微小的时间里面,自己必须要赶到那里。否则,正如当初他带着圣物消失,让整个山谷苦苦追寻许久无果一样。偃月,这个本就是对这个老鼠一样的精明,最为懂得躲藏和逃跑的主儿,或许会令自己此生再也见不到圣物。
那样的结果,静流无法接受,无法!
狂奔吧,加速吧,用尽你全部的气力。
这或许是无法完成的苛刻任务,这或许是近乎奢求的自欺欺人,只是若是办不到,那么圣物便是失之交臂。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丧了圣物,那就当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无家可归。
啪哒,
飞,飞,飞翔,快点飞过去。
静流感觉整个人都已经悬空,像是迎风的风筝,翱翔在了空旷的天空里。
只是很快他便是发现,天还是那样的天,不曾变迁;
惨白还是那一片惨白,渗人的慌;
距离,依旧如同千山万水的阻隔似的盘横在那,一点没变。倒是偃月手里不停,眼看着便又打趴下了两个族人,只剩下一个了,解决了最后的一枚,他和圣丹之间的距离便是等于零。
怎么回事?
是时间定格了吗?
不对,若是那样的话,偃月不该特例的能够继续动作。
是自己功夫不好吗?
开玩笑,飞檐走壁什么的自己还是能够杠杠的。
那么,便是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视线向后,瞳子里倒映出了一副拔河一样的卖力的面孔。一只大大的右手,正是成锁链一样死死的锁住了自己的脚腕。该死的,原来又是偃安那老家伙,他又好死不死的追了上来。
“滚开!”静流突然的觉得他面目可憎,一举一动、一丝一毫都像是背弃了人类一样的另类,这么看怎么的古怪,生气,愤怒,想要弄死他的冲动俨然的上升到了不得不为之的高度。
急忙侧向的快速旋转,带动着双腿给开动的风扇一样化作看不清的残影。那该死的钳制,他想要用力的将其给甩了去。
“留下吧。”
卡擦,
清脆的骨裂声,如同电鳗释放的电流一样,滕蔓似的瞬间的裹住了全身。有那么一瞬,静流只觉得整个人都不能够动弹了,直挺挺的僵在了那儿。“啊!”
“你这家伙,滚!”喉间释放出了一枚陡高的嘹亮,化作无形的涟漪向外扩散。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