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两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或许是因为这几乎要凝固的安静的连累,门轴转动的声音才会是放大了无数倍似的响亮,听去拖曳绵长的好像就是要跟你过不去,非要雪上加霜的让你焦急,惹你惊惧。
是福叔住的屋子,万字格栅的门扉缓缓的让开了一道缝隙。
是什么人那儿吗?
会是谁?
想是福叔吧。
只是龙秦勿忘说了不是的,那便是不是。唯一的想不通的是,若福叔不在那儿,他又在何处?
门扉只是半掩的敞开了一道人宽的缝隙,看去而显得有些幽暗。如同潜藏在地下的洞穴,总透着让人看不穿的神秘和森冷。
“知道福叔在城东租了一个宅子,非常的隐蔽。然而到底,是没有躲过哀家的眼睛。在苓岚这片地界上,再渺小的事情也难不住哀家。哀家知道你一定会来,京都之大,他并非你的亲人,然而却是你最后在乎的人吧?”
“哀家?你是……”很好听的声音,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胜过了旁人的高傲,冷冰冰的总让人错觉是否在发号施令。并且,竟有那么几分的熟悉。
这声音,在哪里听过,自己该是认识的。
“哼哼,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哀家便是恨透了你。”
熟悉的叮当声悦耳开道,一抹如火的红衣,以无比匹敌的姿态燃烧。恍若是天空上高悬的旭天,霸道的只肯给众生仰视的资格,而这本就显得卑微的姿态似乎她还嫌弃不够,非要令你每一次的仰望都是刺眼。
她的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气质,超然的只是单单的站着,便让你不自觉的自惭形惨。
“娘娘?怎么会是你,福叔呢?”
“见到哀家,你很意外吗?等的是久了些,不过总算没有白费。”
“你……你把福叔怎么了,他在哪儿?”秦暖对明向虞菲到底是惧的,身份上,身为父皇的皇后的她,总给她一种高高在上的压抑。曾经御花园的惊鸿一瞥,秦暖做梦都是在担心,她会不会上门来找自己的麻烦。她就像是刑场上那悬在了犯人的脖子上的大斧,好像随时都会重重的切了下来。
卡擦,将你一刀两断!
“你放心,他很好,不过是睡着了而已,嗯,睡的很安稳,一点都不会吵。”明向虞菲向后瞟了一眼,然而淡淡的说道。
秦暖顺势望去,半掩的门扉如旧的阴暗的看不清楚。仿佛是海上的迷雾,再强的光线也无法刺穿的厚重。分明的你感觉那里面藏着些什么,只是偏偏映入眼中不过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福叔便是在她身后吗?她说没有伤害福叔,也不知是真是假。
只是,秦暖莫名的觉得心里空空的没有底气。在这里遇见她,尤其是那样的森冷的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秦暖不得不没骨气的承认:她怕!“你……似乎在等我,是那个人叫你这么做的吗?”
“那个人,指的是玡吗?”
“前世今生,你总是如同噩梦一样的缠着他。然而却是又总是若即若离,害的他伤神。你在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的同时,却又把他狠狠的丢在地上,踏的粉碎。你以为你会是最委屈的人,然而你何曾想过他的委屈?他为你做了多少你知道吗,你总是那么的任性,却要一切的后果他来承担。”
“你,才是最可恶的人。”
秦暖的面色又是一白,眼睁睁的望着几步开外她的越发冷峻的眼,心里直是打鼓。周边的分明看不见一个人,不过是区区的明向虞菲一人而已。自己有龙秦勿忘跟着,想是居然的不用惧她。
然而,秦暖总是错觉她的强大。她怕,她惧,潜意识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你敌不过她的。就像,是展板上的鱼肉永远无法跟锋利的刀子抵抗。“你的话,我不明白,”
“哀家知道你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记忆开始的最初,见你的第一面哀家便觉得不甘心。论容貌,你也就是那样;论才华,你只会任性;论能耐,哀家能够帮他的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多。哀家总是不懂,为何先你一步的认识了他,占据了他的心的却是你。”
想起来了?
想起了什么,为何她说的话语倒是让自己越发的听不懂了呢?
除却了皇后娘娘,不,现在该是称呼太后娘娘。除却了明向虞菲,她还能够是谁呢?倒是说的好像,自己曾经该是认识她的一样。而且,哪怕不是争锋相对的敌人,至少也绝对不会是朋友的她。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究竟是谁?“你是?”
“岁月久远,容颜易改,倒是不认识我了吗?可是却认得你,哪怕化作灰烬也认得你的模样。”明向虞菲微微扬起了下巴,精致而微冷的面孔,宛若一枚冰山雪人一样神圣而不可钦犯。“慕妍希,你可还记得这个名字?”
“是她?你是……不对,当初在蟠龙古城……你分明,分明已经。”
“死了对吗?的确,我是死了,为了救他而死。我以为,那样子的付出,至少能够让他永远的记得我。老天仁慈,转世轮回,没有抹煞去我的记忆。如你记得他是风雅间一样,我亦是。再一次的遇到他,我以为这一回终于可以令他侧目。不想,你便是他的命中的克星。还来不及开始,我便是已经输给了你。”她笑笑,尔后便是直直的望着秦暖,生出几分严肃来。“不过这一回,倒是你输了。”
像是宣布一个事实,更像是一个胜利者在趾高气扬的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