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亦没有耽搁,趁着她来不及召集兵甲的时机,便抢先一步动了手。他们并没有打算和秦暖为敌,只是他们绝对无法容忍秦暖比他们强势。
雁南古城四万余人,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人不少,却是杯水车薪的绝对成不了什么事。他们便是要她,如同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一样依赖着他们,离不开他们。
“殿下是怜悯那些蝼蚁,还是为了吾等杀的人属于镇东铁骑而心生不悦?都是一家人,有意见可以提嘛,无需藏着掖着。”
“我……”
“若是怜悯,那么便是你天真了。这是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较量。”
“可是他们早已经投降,不会对汝等造成任何的威胁。”
“放肆,媳妇你怎么跟父亲说话的?这般的语气,岂敢?”
嘿,本就是在气头上,不想耳畔某人倒是叫的顺口。秦暖狠狠的瞪了过去,“谁是你媳妇?”
“哎……打住,气话就是气话,到此为止,小两口子切不可生了矛盾哈。儿媳既然问了,那么便索性的说的清楚,免得藏着心里倒是成为彼此的隔阂。”雁城当起了和事佬,宛若彼此当真的是很熟悉的一样。
“哼,少装出那一副慈祥的模样,不知道多少条性命,丧在了你的笑脸之下。”
“这个世上只有一种人能够让老夫彻底的放心,那边是不会呼吸的尸体。”
“吾等进入花月是外人,本就担待着风险。本王子胆子小,不敢拿三个部罗的家当开玩笑,所以本王子觉得,大司马的意思是对的。”安九爷和狼顾从来谈不上友善,然而破天荒的倒是在这事情上替他说话。
“可是。”
“若是当真的追究起来,从你决定回来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是要有牺牲的。他们,早就是注定了是该死的人,你本就是该明白的。”
“我……这,所以其实害了他们的,倒是本殿下吗?”
“用不着往心里去,这样的事情以后会很多,见惯了便是好了。”雁城砂起身,一副长辈的样子,在秦暖的肩头拍了几下。
“难安的良心,见惯了便可以安定?”
“作为军人,仁慈是致命的破绽。本王子带来了十万的兵甲,这十万人本王子无法保证有几个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所以,与其在意那虚无的良心,倒是宁愿做一个恶人,至少他天能够多带几个麾下回去见他们的家人。”
“稍稍取得战绩,并不足以沾沾自喜。眼下有的是事情忙碌,趁着花月阵脚未定,不天便得继续前进才是。老夫得去忙了,儿媳你自己好生的想想吧,若是实在受不了这份血腥,其实大可以把你手里的四万镇东铁骑交托老夫。”
呲……
这家伙非但的没有为自己的罪行感到一丝的愧疚,相反的倒是觊觎起了自己的手中仅剩的一点人手?“交给你作甚,继续杀的干净?”
“额,当然不是,既然他们已经选择了臣服,那么便是吾等的人手。交给老夫,老夫替你去征战便是。也好,免得你再眼见得血腥伤神不是?”
“别听他的,他不过是希冀用你麾下去当马前卒。”
两人站在一处,冷眼相对,无声的交锋中,看不见的硝烟味弥漫。“安九爷,这是我雁城家的家事,还请不要插嘴。”
雁城堂一看不妙,亦站起来走到父亲的身旁,似是要替自家爹爹增加几分的气势。
“别以为本王子不懂你的心思,要打仗,用你自己的十万人马便是。都是打着殿下的旗号,各自凭本事吃饭,少弄些有的没的。”
“你这后生说话老夫就不中意听了,怎么说的倒是好像老夫想要占殿下的便宜一样。老夫是那种人吗?老夫会做那样的事情吗?老夫不过是……”
“停,麾下四万人手本殿下自有处置,不会给汝等任何一人。打仗作战,指挥调度是汝等的擅长,汝等不是忙吗?那就请自便,不需在这里陪着本殿下耗着。”秦暖不想听他们的辩驳,她知道他们无论说什么,至少绝对不会是为了自己好。他们都是同样的一群狼,只会为了利益驱动的角色而已。
与虎谋皮的结果,聪明如她从来都是清楚的很。然而,当事情当真的发生在了面前的事情,他们的大胆和出格还是令她难受。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后悔了。
她想要拒绝,甚至是忽然的什么都不管,从这一刻起便按下定格的按钮。她倒是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然而,然而对玡的恨,到底又是放不下,她不甘心:那么在乎的人死在了他的手上,自己倒是要眼睁睁的望着他得意。
她感觉脑子里面一团乱麻,错综复杂的纠葛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来。她只觉得好烦,停下从来只是奢望,她也舍不得停下,更是停不下来。现在的她,只是想要找一片净土,远离耳畔的喧嚣。她不想,在看见他们的面孔,她不想,再听他们的憎恶的声音,哪怕一瞬,对她都是一种煎熬。“接下来怎么走,随汝等。”
“额,哈哈,儿媳似乎心情不佳。如此,那你好生的歇息,老夫先去忙了。阿堂,照顾你夫人。”
“是,父亲。”
“用不着,这段事情还是各自管着自己的为好。”秦暖毫无犹豫的选择了拒绝,这家伙是当真的以为自己好欺负,是要把自己烦的要死才甘心?
“这样,也好。那殿下什么时候想和阿堂说话什么的尽管叫他,汝等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雁城家永远是殿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