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龙秦勿忘分不清是恨还是怨,很快被人群埋了进去。
“杀。”
“杀。”
御花园小径,假山层叠,林木荫庇。
哗啦啦,
一道影子扑面,
“啊,护驾。”
“皇上小心。”护卫眼疾手快,匆匆的止步,护着尚罗宣仪后退几步。
碰,
一声沉闷,是重物罗地的声音。
定睛一看,竟是一名玄铁墨羽。脖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竟是正面对着背后。一动不动的,瞪着一双没有瞑目的眼,想是他至于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丢了性命。
“啊,这是。”
“怎么会。”
“什么人干的。”
“这是汝等的下场。”冰冷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罗响起,带着一种恍若隔绝于世界之外的淡漠,明明该是年轻人的清凉却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阴碎。就像是墨的帷幕降临深处,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吟唱催命的乐章。
可怖!
“何人鬼鬼祟祟,滚出来!”
擦卡,
是足下踩在类似干枯的树叶上的窸窣,此刻却是宛若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惹众人侧目。
十丈开外,假山之后,一身墨色劲装不紧不慢的踱步到了小碎石子铺就的地面上。双手环抱胸前,尚且炙认的面孔上,挂着挥之不去的笑意。是过分的大的弧度,大的让人觉得虚假。“在下出来了,如何?”
“是那个刺客!”
“啊,快护驾。”
“保护皇上。”几人皆是一惊,匆匆的退后,用后背围城一个圆形拱卫着正主。
“他怎么,怎么会赶了上来。分明不是应该在,摘星楼院里?”
“钟良!天堂无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逃出摘星楼是你的幸运,不逃命去来此作甚?”尚罗宣仪只是挑了下眉头,视线顺着他的背后远眺。
对于他,尚罗宣仪从来谈不上畏惧。他不过是,唯恐一瞬的耽搁,倒是让尚罗晓涵,不对,该是称呼为秦暖才是。她可不再是他的女儿,不过是一个叛逆,他下了命令要捉拿的逃犯!
“在找那个女人吗?哼,现在还是先担心下你自己吧。”
“你要如何,一而再的帮着他们。”
“你不是自诩谋略过人,不是可以随意的将他人当作棋子鼓捣,怎么倒是连我要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皇宫,和朕做对你是自寻死路。”
“没人会来救你,至少暂时,你的布局之下,兵力皆集中在了摘星楼里。有那个古怪的家伙在,他不会允许人出来。”
他们,是分工合作吗?
或者说,他们果然是一伙人?“哼,倒是算计的不错。”
“皇上你先走,这里吾等拦着。”一人胆大,提着刀子上前,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皇上的盾牌。
“拦?区区的汝等微末,拦得住在下吗?”区区十来人手,钟良可没有放在眼中。
“然而想要在朕的地盘对付朕,未免尚且欠了几分的火候。”
“摘星楼里千军万马护着你,你自然有这个权利说话。然而现在,他们出不来。你没有想过,用来对付他人的策略,到头,竟是给你自己挖了一个天然的坟墓?”
“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是他们让你来杀朕的?”
“死人没有资格知道这么多,尚罗宣仪!”
“你大胆,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
“我说过爷爷的血债,必须要用你的血来偿还,认命吧。”
“上,杀了他。”
“一起上。”
“杀。”
两人提剑比肩而上,直直的刺向了钟良。然而眼前忽然一花,下一刻,钟良已经到了两人的中间。双臂横向为举,一左一右,恰恰的掐住了两人的脖子。
“跟着够皇帝的人都该死!”擦卡,
手下使力,两人脑袋一弯便丧了声息。
“你,岂敢?”
“该死的就得死,我不是那个怪人,会对汝等心慈。”啪嗒啪嗒,步履开始前进。
不快,不慢,不重,不轻,好似仅仅是闲暇时候的散步而已。然而看在剩余兵甲的眼底,却是并不这样子的认为。他进一步,众人便退却了一步。
“皇上快走,这人功夫不差。”短暂的交锋,人生来是怕死的,谁也不想不明不白的便是和那两人一般倒在地上。
“吾等拦着他,皇上快走。”
兵甲分散,一路断后,一路拉扯着尚罗宣仪掉头就跑。“皇上,这边,快走,吾等护着你。”
“逃?注定了要死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好行为。”仰首,状若疯狂的大喊。“爷爷,今天良要替你报仇了。望狗皇帝的血,能够洗刷你的灵魂,在异世的国度得以安息。”
“死吧死吧,都下地狱去给够皇帝殉葬吧!”急奔,忽然的化作一道流光窜入了人群。
出拳,踢腿,提膝,钟良出手的每一个招式,都是完完全全的竭尽全力的击向他人要害。留情不是存在于他的铁石心肠中的词汇,嗜血是他骨子里头透出来的讯号。他像是一头凶猛的猛虎,每一个利爪的刺目,都意味着一条性命的终结。
凄厉的惨叫声,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挂念。
哒哒哒,
三四人追随着一抹正皇步履匆匆,御花园长廊之上,几人不要性命似的逃跑。
逃跑?
哼,说起来这个词汇入耳,都觉得无端的讽刺呢。在自己的地盘,在禁卫最为森严的皇宫,尚罗宣仪竟是胆怯到要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