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龙秦勿忘眼前一亮,环顾,这才是发现刚刚的变故,已经引得身侧压力大减。鸣金的讯号响起一样,正如潮涌一般的前来,退却亦是迅速。眨眼功夫,身边已经空出了一大片土地。“那个家伙,在帮着我们。”
“他是谁?”
“一个怪人,一面之缘。”
“哦。”
“多谢相助,这份恩龙秦勿忘铭记于心。”
“你救过我一次,我亦救你一回,从此两不相欠。何况你也别谢我,我藏身于此也有私心,不过是利用汝等吸引注意力而已。为的,便是出其不意的,给这狗皇帝致命一击。不想……哼哼。”
“无论如何,至少你是真的帮了吾等。小姐,我们走。”
“拦住他们,一个不许放过。”
“够皇帝,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爷爷的性命,今天就要你来偿还。”
“爷爷……你爷爷是?”
“他替你卖命几十年,卑微为奴,如今倒是连名字还想不起来?”
呲啦一阵窸窣,玄铁帽盔掀起,随意的丢弃到了一旁。皓首甩动,长发仅仅靠着一根布带子束缚在后,简单却不至于凌乱。是那种,简单的到了极致的打扮。不求多少的奢华,甚至布带亦像是随意的从何处剪下的碎料而已。他是那种,仅仅本着够用就好的性子。
“这副脸庞……是你,你是钟霖桐,你是他的孙子,钟良!”
墨发下面孔尚且有些稚恁,却矛盾的镶嵌着一双非人的锐利的眼。透着冰山的冷,却绝对不至于那么的一点而已。更像是出鞘的长剑,以逼人的锋芒,炫耀似的疏离,要和所有的一切给划清了界限。
他的存在,只为用加身的尖锐,刺的除却了自己以外的人伤痕累累。“反应还真是慢的很呢。”
“钟家世代为我尚罗家的家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或许是从未曾想过,会来忤逆自己的人。当真的出乎意料的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的时候,尚罗宣仪才会是陡然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浓烈的怨。
谁都可以背叛他,然而作为他的仆役,他不许!
“爷爷替你做了那么多,到头不过是丢了性命。角龙池里,你可替他有过一分的怜悯?”
“为朕而死,是他的殊荣。”
一旁几十丈外,龙秦勿忘拉着秦暖一股脑的便要向着城门洞口闯去。
不想,一干兵甲便是不如他的意。饶是没有先前的人山人海,同样的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的紧追不舍。亦步亦趋的围着他们,也不上前,也不退后。
刚刚的一番战斗,他们打着骨子里面的惧怕了他的手段。然而皇上的命令却又是不能够不听,那种想上却不敢上的模样,看去只让人觉得可笑。
龙秦勿忘蹙着眉头,也没有出手。
眼前人不多,但是他清楚一旦交战,他们便是会严重的拖累自己。他们的存在的意义,并不需要打败自己。只消稍稍的拖延,一会儿的耽搁,便是足以等到援兵赶到。如此,他便是会丧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喘息机会。
下一次,会不会再出现那么一个人帮忙,尚罗宣仪心里没有底气。
他不敢冒险,他亦没有资格冒险。
要走,必须得快!
“小姐。”
“嗯?”
“皇宫你熟吗?知不知道出去的路?”
“啊,当然熟啊,这是我从小生活到大的……只是。”每一个人对于家的定义,但都是打着潜意识里的想要炫耀。恨不得,向着世界宣布,向着每一个人介绍自己的家。
秦暖正是想说,尔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便无力的下垂。“出了这里便是御花园,再过了午门便是一门平川,宫门之外。”
“这里的事情是宫里面的大事,几乎全部的人马都来了这里。所以外间的守卫哪怕有,也不会太多。”
“嗯,只是要出去,他们或许不让。”
“福叔在午门之外等你。”提手一抓一甩,便是墨影飞天。“去吧。”
“啊。”
一阵女子特有的尖锐的嗓音嘹亮过后,秦暖竟是飞跃了城墙,稳稳当当的罗在城门之外。
“不好,有一人出去了。”
“在那边,快追。”
“追上他。”
“快点,快点。”
“回来吧,汝等的对手是我!”几人正要向外追击,却是被龙秦勿忘追到,双手一拉一扯之间,像是丢垃圾一样的给随意的向后摔了一地。
转身,横向一拦,一人之身,直面千军。“这里的路,封了。”
“额,这。”
“怎么。”
“这个人,是他。”
“他拦住路了。”
“这样,怎么办?”众兵甲瑟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捡软柿子捏,却是没有机会。只得怯怯的站在原地,就好比马场上起跑线前头的赛马。
“那人,要跑了。”
“那边,看他身后。”
“那个女人要跑。”
“龙秦勿忘!”身后,秦暖回过神来,死心竭力的大喊。
将自己推离危险的人,并不是第一次。面对生死关头,自己总是被促催着掉头就跑的远远的那个。
当初的玡哥哥,自己的三哥,宁儿的付出,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他们总是为自己付出。她突然的害怕,她好怕龙秦勿忘会像其他人一样,生生的离自己远去。
“快走,属下拦住他们。”
“可是你。”
“属下的功夫你还不信吗?倒是你在,却成了属下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