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的空想,想破了脑袋也确定不了什么。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
“还没有找到机会去见他吗?”
“他的身边跟着无数人手,无法靠近。”
“你的武功那么高,也不行?”
“万军之中,来去自如。只是你,既是问问题去的,得找一个让你和他有谈话的机会的时机。”龙秦勿忘说道,“不过快了,托了福叔的帮助,派了人盯着。但凡玡有所动作,吾等便能够第一时间知晓。”
“哦。”
烈日当空,烟尘萧萧。
马蹄不断,兵甲穿梭。
森白的兵刃,那致命的凶器,熠熠的闪烁着不带一分温度的冷光。偶尔不规则的涤荡,便是斥退了看客全部的胆气。打着骨子里面的怯懦,远远的避开了去。唯恐城门失火,自己成了被殃及的那一尾池中鱼儿。
很难想象,这曾是天下读书人汇聚的圣地。兵锋所指,墨云压成,甲光向日,安宁已经成了奢侈。
贤文客栈门口的守卫,有增无减的森严。堪堪的开启的四扇门扉当中一双,如来自远古洪荒的蛮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幽幽的让人却步。
视线怯怯的探入,至于二楼。
从楼梯口开始,便是听的窸窸窣窣的嘈杂。
“从这里呢?”
“不行,被堵住了。”
“这边。”
“曾经的路,不过如今被人为的开凿,高度逾越几丈,吾等战马根本就上不去。”
“哪里还有那么玄乎?”
上楼,转过长廊,一字阵列的士兵,摩肩接踵的站成了一道人墙,清一色的腰间挎着长刀。让人忍不住的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的到来,所以才是这般的兴师动众。向左走第二间,天字第一号上房,门扉开启。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十数个将领模样的汉子,围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副地形图,指指点点。
然而,真正的惹眼的,却从来不是他们。
取一条长板凳,端端正正的坐着,不动如松。房里有精心配置的软卧、太师椅,不过尚罗建业都觉得不顺。长久的呆在边疆,倒是觉得不如长条板凳的实打实来的合适。
这是一种习惯,亦是一种态度,更是一样选择。
是经年累月的沧桑,刻画在了骨子里面抹不去的痕迹。“怎样,可有突破?”
众人相视,皆是摇头,“将军,有难度,难度很大。”
“果然,并没有那么简单吗?”眼眸如同盯上了猎物的豹子,危险的眯起。
“打造这一道防线的人很懂得利用地利,依山而建,封道堵路。让人避不开,想过,却又轻易过不去。”
“天下第一聪明人的手段,哪里会是简单?也亲眼去看过,守军居高而临下,避免了和我军正面冲突,却是可占尽地利,让吾军骑兵无用武之地。”
“将军,属下不以为然。他们守卫再森严又是如何,哪怕铜墙铁壁,吾等也能够撕开一个口子来。”
“就是,当初昌河天险,吾等不照样是生生的令河道断流?”
“他们人手没有吾军多,这么长的战线,延绵十数里,肯定有破绽。”
“强攻,不是上策。都是一道出生入死的弟兄,汝等舍得麾下在此丢了性命?”
“这……”
“将军。”
“可是。”
“今日寻汝等前来,不是要立刻开战。苓岚之地,本将更舍不得毁于战火。别忘记,吾等的手中,还有着敌军的主子。”
“是呢,皇上。”
一双冷眼,生生的将某人的兴奋给呛了回去。
“他不是皇上,他不过是太子而已。”咬文嚼字的较真,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不放松,是打着骨子里面的不可撼动的执拗。
“额,是将军,是属下失言。”
“一介跳梁小丑而,花月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是,是,他又哪里比得上将军?”
“就是,将军英明神武,才是这江山的主人。”
“少说这些虚的,汝等都明白本将的性子,不愿听这些恭维。约定的谈判之期,已经过去一天。两天后,这张最重要的筹码,若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但是毕竟对手是玡,本将要汝等想出一个策略以备不时之需。当真的撕破脸皮,如何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苓岚。”
“是,将军。”
“地利于我军不利,得弄出一个口子才是。”
“我军人数起码是敌军一倍,若使用人海战术,定能够撕开一条路来。”
“巨型弓弩射程颇远,对骑兵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还有这人为开凿的壁垒,不好攀登。”
“难,很难。”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如荒山上的唢呐,尖锐的刺耳。
映入眼帘的,是百多张雪白卧榻纵横摆着。金甲奢华,即便是在这有些昏暗的视线中,亦是熠熠。许是傲气,许是愤怒,许是桀骜,吝啬的唯有一个背影。“说了朕不吃,少来扰朕。”
啪嗒,啪嗒,
身后没有人回答,唯有渐近的脚步。
就像是歌厅里面振聋发聩的音乐,绝对不是让你静的下来的节奏。
“听不懂人话吗?说了滚,滚哪。”咆哮,呐喊。
哐当,
一阵凉意架在了脖颈上,如同攀附上来的吸血鬼,森森的獠牙刺痛了你的灵魂。
尚罗无双条件反射的僵直了身子,视线微垂,便是见得深色玄铁剑柄斜放,虽然未曾出鞘,然而金属特有的构造,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