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的难以行进。后面的追兵也是疲乏,忽而左拐,忽而右折,不时的便有几声哀叫荡漾,该是又有谁不小心撞到障碍,摔的凄惨。
“就在前面,快追。”
“看,就在那儿。”几人追的近,兴奋的喊着。
他们的眼睛,着了魔似的,完完全全的定格在了不远处的金甲身上。
目标却是骤然一拐,改向跑开了去。
眼前一空,竟是横木一条,一丈五左右的高度,斜向的搭着,天晓得是谁恶作剧似的将一颗水桶粗细的大树摆成了这般的一个状态。
“啊,不好!”
“救命!”
两人惊恐的叫喊着,意识到了大事不好。
轰隆,轰隆,
两声巨响,两人还来不及做些什么,便是见得座下一空。身形不偏不倚,直直的撞在树干上。肉眼可见的震颤,是力道大到了极致的呐喊。电光火石之间,毫无阻隔的倒飞,摔入草丛不见。喧嚣不见,便是寂静。
想是,活不了了。
“该死,快追。”
“追上去,别让他跑了。”追兵愤愤,只是稍稍的瞟了眼,便是继续。
山峦顶上,帐篷内踱步出来一抹紫。
“何事?”
“啊,参见左丞大人。”
“这么晚了,奈何喧闹?”居于高处,极目远眺。
山下近处的林子,似被砍倒的稻子一般的颓然的倒了一片。斑驳的痕迹,让人怎么也无法忽略了去的突兀。天已近蒙蒙亮,看去好像是有一只超然的大手,在地上凭空的划出的楚河汉界,横更的银河徜徉,盘踞的太行王屋,是那种,让你看一眼甚至是提不起勇气去踏足的淋漓。稍远,偶尔的听得马蹄声切切,人数似乎不少。
“回禀大人,瞟见三角烈焰令旗,一个东字。”
“镇东铁骑?”缭绕在耳畔许久的名头,如同噩梦的号角,终于的吹响。
“应该是,人数倒是不少。一波羽翎劲弓之下,这才是退却。”
“想是趁着天暗,妄图来刺探军情的前哨。”
“哼,来的倒真是快呢。传令下去,加强戒备,山下半里之内,但凡是有动静,不问身份,便以羽翎威慑。任何人等,不许进出,踏足者,杀无赦!”
“是,大人。”
“诺,大人。”
谁也没有注意,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城墙墙头,一道人影借着墙角半隐。
“这么热闹,出动了羽翎劲弓,会是什么人呢?”
“敌军吗?哼,玡,看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呢。”
城西民居。
窗扉之外,一抹白衣倚墙,双手环抱双臂而立。
武者特有的谨慎,使得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成了他的本能。
微眯起眸子,遥望着火光方向。“好可怕的声音,力道不俗。那边,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咚咚咚,
身侧,窗扉轻叩。
“你说什么?”
是秦暖的声音,即便阻隔了她的视线,她,尤自不肯安分呢。
龙秦勿忘微微一笑,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轻松。“无碍,天很晚了,小姐赶紧歇息吧。”
“哦。”
六尺宽道,青石为铺,就好像是下棋用的棋盘,绝不允许哪怕一分的凹凸不平。两侧高墙巍峨而起,直达十数丈高。就像是硬生生的被劈成了两半的高山峡谷,两侧阴影因此缭绕而下,让人望而生畏的阴霾。
暖黄灯笼开道,一行人护着一辆轿子前行。
哐当,
门口位置,两枚长枪交错,蹭起耀眼的火花。
“站住,宫门宵禁,还没到时辰呢,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嗯?”领头一名婢女,从袖子里摸出了枚物件,随意一扬。
“啊,这是……”
“嘘,”不等那人说话,婢女便提起手指抵着唇瓣,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好似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唯恐给他人听了去。
收起物件,皓首微斜,侧到那人耳畔。用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声音,“不许泄漏半句,否则叫汝等人头罗地。记着,今日每有人从这出去过,懂?”
“是,是,小的明白。”那人唯唯诺诺,尔后便是冲着身后大喊,“还愣着作甚,让道。”
“可是统领,这个时辰。”
“多什么嘴,你被停职了,滚开。”
停职,为什么?
那人懵懂,脸色一片惨淡。“啊,大人,小的。”
“把他拖走,等候处置。”
“诺。”
“诺。”
不待他反驳,便是被两人左右架着,生拉硬拽的带走。
一时,周遭的几十守卫,一片唏嘘。
“谁不遵令,便是和他一个下场。”
“诺,大人。”
“诺。”
城中,某客栈。
二楼雅间,窗扉启了几扇。
似乎今晚对于不少人来说,都是注定了不安稳的难眠。蒙蒙的光亮中,那三三两两的人头瓒动,似是踌躇。
“是东面,动静不小。”
“是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这些日子了,也唯有今日的动静格外的大。”
“怕是事情不小。”
“莫非,倒是镇东铁骑来了?”
“将近两个月了,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
“那么苓岚,可是要不稳。”
“两军交战,这里是兵甲必争,注定了免不了烽火。”
“可是吾等,还没有找到人,没法跟主子交代。”
“之前有回去禀告过此事,主子的意思,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