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一样,怎么看的出来?”
“是障眼法,可恶。”
只见得,正前方四辆马车混做一团。
恶作剧似的不让他们如意,忽左,忽右,变幻着彼此之间的次序。本就是好似一个模子里面刻画出来的四枚,混合,混合,混合再混合,很快,便是再也分不清彼此。
过了一会儿,便是一个十字路口。
四辆马车却是忽然的分散,向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匆忙的散去。尤其,是当中一辆,更是炫耀似的掉头,与他们径直的擦肩而过。
“不好,他们分开了。”
“那一辆是啊?”
“钰!”众人纷纷勒住马缰,忽而看看前面,忽而望望左侧,还不忘右边,或是调转马头,惊鸿一瞥的追寻着反向的那一抹。
犹豫,踌躇,就好像是被站去了头颅的苍蝇。
“是这一辆和我们反向的吗?”
“不知道,刚才也没有见到马夫的模样。”
当中一人,似乎是个头目的样子,愤愤。“额,没用的东西。分开追,一辆不要放过。”
“诺。”
“你们两个,这边。”
“你们,那边。”
“后面的,你们几个追。”
“正前方的,交给吾等。”
“快追,还有,立刻回去叫人帮忙,人手不够。”
“嗯。”
西面。
马车匆匆行进,头也不回。
后面,两骑亦步亦趋,不敢懈怠。
“喂,这路,是不是来过?”
“是啊,来的时候好像就是走的这边。”
“他们在搞什么鬼?”
“看看便是。”
“咦,怎么慢下来了?”
至于南北大街一段,马儿似是累了,闲庭散步似的,走马观花。倒是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了。
“钰,走慢些,别给他们发现了。”
“嗯。”
嘎吱,嘎吱,
木制的车轮和车轴之间,发出并不悦耳的响动。嘲笑似的,在身后两人的耳畔不绝。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坐在马背上,有一步没一步的踱着。谈不上累,甚至是连马儿,也好似放假了一样,偶尔的还低头吃几口不知道谁家的花草。
只是耐心,却是好像恶作剧的孩子摘起一朵花儿,玩那单复数的游戏。单的,双的,单的,显然已是趋于尽头。
“怎么这么久。”
“究竟在干什么呢?会不会,是发现了吾等?”
“不会吧?也没见人下车看。”
“钰!”一声绵长的呼唤,似远处寺庙的号钟,其声切切。
马车在一处院门的位置驻足,马上,便是从门里面冲出了七八个家丁模样的人,四处的张望着。
“额,钰。”不远处的两骑,其中一人眼尖,手忙脚乱的左右开弓,拉住了两人的马缰。“停,停下。”
“调头,他们好像看到我们了。”
“嗯,走。”
啪嗒,啪嗒,
掉头,转向,马蹄声渐远。
“那边有两人鬼鬼祟祟的。”僻静的院巷,别说是惊鸿一瞥的两人,便是偶尔的一只猫儿的光顾,都绝对是无法忽略了去的突兀。
“一共有八个人,都骑着马,跟了一路。这一路,就跟来两个。”马夫下车,望着那两人的背影说道。“剩下的,还有六人。”
“暂时有六人而已,待得他们回去报信,可不止这么点人。”
“果然,是有人跟踪吗?”院门中,姗姗来迟的踱步出了一抹华服。
“王爷。”
“王爷。”
“王爷。”
众人俯首行礼,是尚罗文承。“嗯,料的不错。王府边上,最近可是有很多的眼睛。”
“幸好之前早有准备,他们被分散开来,该是能够走掉。”
“只是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呢?目光倒是如炬,这么秘密还是被盯上。”
“小的跟上去看看。”一人提议。
“不用,吾等发现了他们,他们也必然发现了吾等。再跟,无果。”
“哦,也是。”
“王爷不必担心,之前的准备,也不是白费功夫的。”
“但愿。”放心?
纷飞的思绪,紧绷的弦儿,若说放下便是能够放下,那么,心思,也不至于成了世上最难以琢磨的存在。
北面,城墙巍峨,兵甲阵列。
洞口的位置向外,横向大咧咧的摆了三排的木制马渣。
锋利的简直可以媲美刀剑的尖锐,炫耀似的齐齐的遥指着来人的方向。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冰冷的如同一座冰山,森寒的刺骨,让人望而却步的疏离。
“站住!什么人!”一名士兵提着长枪站在最前面,提手示意。
“钰。”勒住马缰,打着哈哈。“军爷,没什么,就是想出去一趟。”
“马车上是什么?”
“是空的。”
“空的,怎么可能?下来,接受检查。”士兵却是不信,半拉半拽的,将马夫给提下了车子。
“钰。”
“钰。”怏怏的退却到了一旁的马夫,有意无意的冲着在不远处停下的两名骑兵看了几眼。“军爷,马车真的是空的,小的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敢欺瞒军爷?”
“少飞话。”长枪尖端斜指,挑起马车的帘子,“额,怎么是空的。”
木墙寂寂,勾勒出三面扶持,不大的空间,一眼就能够看的彻底的干净。根本,就藏不住东西。
“呵呵,军爷你看,小的说的没有错吧?马车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