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公子的应变能力,究竟,有没有这个,资格。”自顾自的说道,根本就不理会,几人的菜色面孔。“时辰,如旧是一个时辰。”
马上,便是有几名小太监搬来一张檀木桌案。透明的琉璃包裹之下,土黄色的颗粒,窸窸窣窣的自上而下,顺着一条小小的缝隙,挤出了身子。洋洋洒洒,争先恐后的不眠不休,兴奋的,就好像是刚刚从牢笼的束缚中,解放的野马。策动四蹄,只为发泄,它独属于辽阔的草原,那奔腾不息的光彩。
分不清楚,到底是它们的动作,过分的嚣张;还是,深色的檀木案几,相比起华贵的琉璃,朴实无华的,或许原本就是为了作为一片绿叶的陪衬;亦或是,暖暖的煦头之下,那丝丝缕缕,不安分的动作,被照亮了无数倍。只为,用熠熠生辉的光彩,夺取了所有人的视线。
该死,又是这一招。
雁城堂几人,不自觉的,一阵后怕。
“当沙漏中的最后一颗沙砾落下,完成的人,可以得到一分。”李公公补充。
“若是完不成呢?”
“当然,就等于是今日没有来咯。不过,即便完不成,也不用气磊。毕竟,明日还有最后的一轮比试。皇上仁厚,对四位公子,皆是相当的看重。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败,便是抹杀了全部的机会。”
“这样……就算是输了,也没有什么。呼,好歹,皇上也知道这题目出的的确是有些刁难。本公子看,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诸位,还是一道早些回去,明日再来吧。”
“要回去你回去,本公子,还想再呆一会儿。”
“嗯哼?雁城公子,莫非,你已经是有了主意?”
面对那一副,忽然的凑近的讨好的面孔。雁城堂,可不怎么的感冒。
不自觉的,向着反方向一歪,尽量的拉开彼此的距离。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了,对陌生的气息的过分的靠近,感到不适。还是,对这并不怎么的熟悉,紧蹙的眉头,是心生了嫌恶。“柳生公子,且不说这是比试。况且,还有花月皇上,就在里面看着呢。你不觉得,你我彼此,还是各想各的,为好吗?”
“切,不说就不说,小气。”热脸,贴了冷屁屁。
柳生舒杰一脸的,尴尬,愤愤的絮叨。
“柳生小子,还没有开始就怕了,啧啧,果然,胆小的人,是没有资格,成为花月皇上的女婿的。既是怕了,还是早些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或许,当真是上天,特意的要和他过意不去。这不,耳畔,老是有不协调的声音,落井下石一般的,不安分。
“安九,你说什么你?”
一旁,一袭耀眼的紫,丝毫不理会耳畔的喧嚣。自顾自的,径直的走到了石刻麒麟的边上,上上下下,似是打量。“办法,意思是说,只要做到最后的要求,便是可以。并不一定,非要用蛮力是吗?”
“当然,只是,这个口气……莫非,公子玡已经有了主意?”
“主意,不敢当。你看,这般如何?”侧身,弯腰,修长白皙的手指,不是去触碰石刻麒麟。反倒,是伸向了一边的那一盆盆景。
抬起,换了个地儿,放下。“如此,可算妥当?”
“这算什么嘛?”
“什么嘛,石像,根本就没有动。喂,那个谁,你不会,是没有听清楚题目吧?”
“这……难道……”雁城堂双眼死死的盯着某人的动作,忽然似是恍然大悟。“哦,本公子,似乎是明白了,石像距离盆景,的确已然在三尺之内。”
李公公的眼睛,豁然的一亮。“原来,也可以这样……公子玡,果然是名不虚传。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恭喜公子玡,今日的试题,顺利完成,得到一分。”
“那就好,明日,还是这个时辰吗?”
“是。”
“如此,在下告辞。”转身,拂袖而去,好不潇洒。
“公子玡慢走。”
“这,怎么可以这般?这,这就算是,通过了?”
雁城堂望着渐远的背影,眼中忽然的,泛出了一丝,异样。“这公子玡,倒真是出类拔萃,智慧过人。搬石像,是有些困难。只是,若是仅仅,去搬动一个小小的花盆的话,倒是轻而易举。”
“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公子也可以。”
“所有的事情,是人都会做。只不过,是在别人做过之后。”李公公的声音,又好死不死的,挤了进来。“柳生公子,貌似老奴先前已经说过,同样的方法,不能够用两次。”
双手愤愤的环抱胸前,皓首一斜,高高的嘟着檀色唇瓣。“哼,本公子只是说说而已。本公子,才不屑,去用那个家伙用过的办法。”
没有人注意到,高高的台阶之上,仅仅的相隔了一扇门扉之后,有两双眼睛,透着称不上厚实的窗户纸的微小缝隙,将一切,尽收眼底。
“玡,果然是个人才。什么样子的题目,都难不住他。”
“若是连这般的题目,都完成不了。玡,也不会是玡。”
“只是,这般的话,事情倒是有些麻烦了。本该是,作为四人之中那个垫底的角色,如今,倒是……”
“是呢,这,倒是难办。”
外间,煦日一分一分的往上爬去。
或许,是打定了主意,非要炫耀似的,将自己的光彩,照亮世间,每一个还残留着墨色的角落。
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被晒的,一点一滴,炙烤着身上的水分,头晕目眩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