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就去找大老爷,让他替小的……不是,替主子出气。”
“少提那家伙,三王府前,众目睽睽之下,让我丢尽了面子。不帮着我也就算了,反倒是亲自上书,恳请皇上罢了我的官。更坑人的是,皇上准了。哼,大义灭亲,好生的正义凛然呢。”
“主子,大老爷这么做,或许有他的理由。你们,毕竟是兄弟。”
“闭嘴,老子不想听到那家伙的名字。”
咣当,
雷霆巨响,将紧闭的门扉,给狠狠的踹了开来。
门轴剧烈的摩擦,晃晃悠悠,好死不死的发出一阵类似急刹车的哀号。
突兀的,任凭外间的光亮,一股脑的汹涌闯入。
一抹人影,生了根似的立于门口。背对的光线,突兀而又明亮的刺眼,惹的屋内的人,一时竟看不清他的面孔。
“什么人,有没有规矩,乱闯本官府邸,不想活了?”一个身着绫罗的公子,提手遮着不适应的光线,对这不速之客,可是恼的很。“还愣着作甚,拿下!”
“是,主子。”
叫张哥的汉子应声,毫不犹豫的冲杀上去。
然后……
眼前忽然一花,似是残影变迁。
手中还来不及撑起架势,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卡擦,
骨裂的声音,并没有听过多少次但是,当你听到的时候,便是能够马上认出的旋律。
身子,如同一只烧熟的龙虾,突兀的大幅度拱起。脑袋前伸,撑起一双死鱼眼,嘴巴张的大大的,仅仅吐出两枚称不上清晰的字眼,“……好快。”
下一刻,便是直直的矮了下去,瘫软在地。
“小张。”某人吃了一惊,呼唤着顺口的名字,只是蜷缩在地上的一抹,却再也没有回复他。
抬起皓首,冷眼狠狠的射了过去。“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打伤本官的手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哼,活的不耐烦的是谁,还不一定呢。”眼前,是一抹玄衣。
不以为然的收回了横着的一条臂膀,只是冷笑。
“你究竟,是什么人?好狂妄的口气。”愤愤不平的口吻,如旧的老大的不乐意。
只是,他的瞳孔,却忍不住的暗自一阵收缩——
仅仅,是用了一条手臂吗?
便是,将自己的手下,给轻易击败。
高手,绝顶的高手!
“中书丞,书韩磊羽。”
“冷面判官?”某人的面孔,又是一阵惨淡。
只是,似乎是为了替自己挽回几分的面子,马上又强作镇定。“擅闯本官的府邸,打伤本官的下属,即便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也没有这个资格。本官,看来有必要到皇上的跟前,去参你一本!”
“正好,本官也是有事要禀告皇上。要不,你我一道?”
心,突然的漏了一拍。
中书丞那张嘴巴是干什么的,韩铁术可是清楚。“额,你要说什么?”
“当然,是关于门外的几箱财宝的事情。它们的来历,相信皇上一定会感兴趣。”
“什么财宝,本官不明白,你别……”
“可就在门口放着呢,本官亲眼所见,印着三王府的名字,至少不会是你的物件。本官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和三王爷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说,根本就是为伍。”
“不,当然不是,本官怎么会。”
“哦,那么,就剩下了一种解释。”
“什么。”
书韩磊羽的声音陡高。“韩铁术,偷盗王府钱财,是不小的罪过,尤其,监守自盗,更是罪上加罪。甚至,火烧王府,你,好大的胆子!”其一,其二,其三,不愧是抓人把柄的中书丞,一出口便是不同凡响。
直惊的,对面的主儿,忽然的惨淡了面孔。
这么快,便是给自己下了罪行了吗?
这三项,任何一条,若是坐实的话,都足以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甚至,或许连向上人头……更关键的是,是他的话,韩铁术绝对相信,他有这个能耐,说到做到。
他,不敢想下去。
“不是,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本官没有……”支支吾吾,结巴这般的词汇,本不是他的标签。然而,此刻突然的有些恨自己的嘴巴子,竟是那么的无用,连一句完整的话语,也难以编织。
手舞足蹈,似是想要像古希腊神话中的百手巨人,去做些什么。
奈何,完全没有章法可寻的动作,无果。
“有话,到皇上跟前去说吧。”
“不,不要,本官……”皇上?
那掌控了包括自己在内的苍生的性命的主儿,这种的事情,不论真假,只是怎能入了他老人家的耳朵?
“还有,倒是好奇。不知道,执掌天下刑罚的你大哥,知道了此事,会是怎么处置你。”
“不可以,不能够。千万别告诉他,不然,他非活剥了我不可。”脑海,又是一副可怖的面孔。
冷笑。
他,也知道怕呢。“胆大包天,罪不可赦,活剥,倒是便宜了你。”
“饶命,大人饶命,此事,千万不可泄漏出去。”
“算你运气好,现在这事儿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话语,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
官场上的主儿,从来都是久经事故。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书韩大人饶命,只要不把这事儿透露出去,本官什么要求都答应。”
“犯了错,就得受罚,这是规矩。触了法,就得定罪,这是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