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的让他往心里去了。薄唇蠕动,开口。
“看门的,都是一个德性,大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千万别见怪啊。”
“当然,只是若说到美酒佳肴,本官的府上倒是有些收藏。若是……”
白鼠停下了脚步,忽然的一脸的严肃。“打住,紫鼠是个吃货不假。只是,若要坏了六鼠集市的规矩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或许这里并不欢迎你。”
“额,息怒,息怒,是本官口误。”书韩磊羽打着哈哈,看得出,这家伙,倒是认真的呢。
人在屋檐下,不一定要低头,但是他可不想惹是生非。
“到地方了,这一次,想去哪个殿呢?”
“啊哈,到了,这么快?”有些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四处打量。脚下已至谷中,一个不注意,足下的大理石长路已至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边长起码百丈的巨形蜂窝般的六角形状的广场,以边为媒,平分六份。
六块大小、形状、厚度、颜色,似是一个模子里面刻画出来的汉白玉,在能工巧蒋的灵巧的手下,不可思议的组成了这个恢宏的模样。汉白玉,似乎并算不得什么稀有到了不得的材料。只是,净宽逾越百丈的大家伙,便是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
天晓得,究竟是什么地界,寻到了这等罕见的整材,又是什么样的独具匠心,惊心规谋,方才可以将它们切割成了如斯的构造。
不知名的文字,浮雕。如同落入了蝌蚪群当中的字体,蜿蜒扭转,晦涩难懂。透着几分,恍若来自远古时期,超脱了人类文明触角的极限的神秘。
极目,广场的每一个大边,皆是沟通了一座巍峨的古风楼阁。足足三层,纯粹的木质结构,不沾染任何的油漆,仅仅磨平抛光的操作,露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似是鬼脸一样的图案。懂得高档木头的人一定会认得,这正是海南黄檀木,也就是绝非越黄之流可以比拟的,正宗的黄花梨。
有人说,乌木一方,养人一生。
不知道,说这话的人看到此间,有人把罕见中的罕见的极品木材,当作青砖灰瓦来用,会不会眼红的吐血。
目光顺势向上,堆砌起超过十丈的平地巍峨。一层,二层,三层,横向的大梁,清晰的为人分好了楼阁的层次。从二层开始,一直至于穹顶,镂空雕刻的各式窗扉比肩而立,稀薄的上好宣纸自内而外紧贴,堵住了每一个沟通里间的缝隙。却又矛盾的,任凭头顶高悬的日头散入少许。无意中的举动,渲染的雪白的窗纸,添了几抹好看的暖晕。
如梦似幻,如烟似雾,就好像是琉璃水晶球中的世界,似乎可以看的见轮廓的痕迹,当真的要你说出具体的描绘,倒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切入。
万丈高楼平地起,既是要挣脱挥之不去的重力的束缚,自然,要靠建材彼此之间的固定。偏偏,左顾右盼,上看下看,惹的双眸几乎要成为斗鸡眼。愣是没有发现,哪怕一枚的类似钉子之类的锚固的痕迹。恍若,整座高楼,都是严丝合缝的,浑然天成。
是心中对于鼠,难以名状的虔诚。高楼巍峨,使得那六只颜色迥异的主儿,高高在上的独占他人难以企及的风光,近乎吝啬的甩下,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的仰望的角度。
双开的门扉,大大咧咧的敞开着,是比寻常人家要高大的多的万字格栅大门,及顶的高度,着实的惹眼前一亮。
许是因为隔的有些远的缘故,明明六楼皆是门扉打开,却是矛盾的看不太清楚各自门内的模样。六座楼阁,恍惚间又是化身来自远古洪荒时期,超脱了思维固定的范畴的猛兽。深邃的充满了未知的墨,就好像是他们大大的张开的血彭大口,惹的每一个触及的人,都忍不住的望而生畏。偏偏好奇心作祟,又是经不住的睁大了眼睛死盯。
尤其,从脚下所站的位置看去,奇特的构造,比在外间惊鸿一瞥的穹顶,更加的撼动人心。毫不怀疑,若是这般的建筑,摆放在了苓岚最为繁华的街道,甚至是集天下贵气于一身的大内,亦是足以傲视群雄。
奇怪的是,明明的从头到脚,每一个举手投足的定格,都透着类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霸道。就好像,是一只长满了锋利的尖刺,武装到了牙齿的刺猬,在随着性子横行无忌、惹人眼球的同时,却从不愿让任何人触碰。
可它,这样的它,却是又似乎揣着一个堪破了红尘的隐者的洒脱。不声不响的,独处荒无人烟的山林,贴着与世隔绝的不羁标签。
“虽然大人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还是要啰嗦下规矩。第一,六鼠集市分六个殿堂,六种不同的物品类别,分别由我们六鼠之一主管。每一次进来此地,皆只有一次选择去哪个堂口的机会。一旦出门,便不得逗留,更不能够去其他的殿堂。
第二,六鼠集市只寄售,不自己卖任何物件。看中了一样东西,便是要存足够的钱财在堂口才行。以防止有些人,恶意扰乱秩序。毕竟,吾等得给卖家一个交代。”
“懂,你说的,本官几乎都能够倒背如流。莫不是,当真的把本官当成是第一次来此的新人?”
“非也,只是六鼠集市有自己的规矩,先说清楚了,免得之后万一闹得彼此不愉快,便是不妥。”白鼠不厌其烦的解释,让人禁不住的想起证劵交易所开户的时候,总会有一分风险评估合同要你签署。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一切后果,自行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