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的确可以确定,府上来了外人。”点点头,福叔附和。
突然的出现的脚印,被人翻过的房间,加上某人亲眼见到的人影。一切,是再明显不过。
“不幸中的万幸,目标似乎,并不是殿下。”宁儿高高的嘟着樱色的唇瓣,似乎于某人,从来都是老大的不乐意。“只是,殿下,下一次,你可不许这么的冲动。不管是见到了谁,都不能够追,尤其这等不明身份的人。谁知道,他们是揣着什么心思。”
“哦,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唯唯诺诺,似有千言万语在喉咙口徘徊。
“只是什么?你可知道,因了你的胡闹,倒是惹的这么多的人手,为你奔波操心。”
“我。”
“不论你有怎样的理由,都不能够拿自己冒险。要知道,你的命,是公子拿自己的命换来的。你没有资格挥霍,还有三王爷……”
“好了,宁姑娘,少说几句吧。殿下也不是故意的,人平安回来便好。”福叔笑笑,似是无意的将宁儿拉到一旁。
“谁知道,这般的任性,下一次有没有那么的好的运气可以安然。”
“我只是,觉得那个背影和玡哥哥很像,所以。”
玡。
多么的刻骨铭心的名字,是因为,玡吗?
周遭的空气,好似是被一只超然的力量给生生的抽的干净。窒息的憋闷,悄无声息的弥漫上了某人的脖颈。“殿下,知道你难以承受。只是,公子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玡哥哥……我,”仰首,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弥漫着浓郁的蓝色的眸子。
不想用忧伤、悲哀之类的词汇,太过的冰冷的格调,只会刺痛了眼睛。
不属于幽井一般的深邃不见底,无关乎如剑的锋芒毕露,是一种,每日自己从圆形的黄铜镜面里面,都可以清晰的见到的颜色。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颜色。
哼,心痛?
自己,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任性?
难过的,从来不止自己一个人。
皓首豁然的低垂,任凭额角的一摞云华,不安分的摇曳,覆住了自己的视线。“我知道,只是放不下。”
“你,唉。”一声叹息,软了她的口吻。“该是累了吧,我服侍你歇息。”
“人找到就好,老奴告退。”
“哦。”
月影轻斜,淅淅沥沥的打的院落,覆上一层惨淡的薄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是突然的觉得,连周遭的温度,也狠心的下降了几何。
吱呀,
一道缝隙,退出了一抹翠衣。
小心的合上,蹑手蹑脚的尽量不发出过大的喧嚣。
好似担心,惊扰这一片有些撩人的寂静,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转身,视线轻易的便是发现了不远处的长廊尽头,生了根似的拄了一抹佝偻。
踱步过去,“福叔,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
“宁姑娘?你不也是,没有歇息吗?”
“心头有些烦闷,睡不着。”
“是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哪里能够安然的当作没有发生?只是,宁姑娘,这里有老奴亲自看着,绝对不会允许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您这么大的年纪,怎么尽是说些孩子气的话语?”宁儿有些哭笑不得。
“老奴身为管家,对此本就是难辞其咎。”
“与你无关。”
“宁姑娘但请放心去歇着,刚才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意外。”福叔不听,一脸的愤愤不平。“都怪这这帮小兔崽子,越发的不懂规矩。连人进了院子都没有发现,老奴已经下令,责令他们取消轮休,今晚全部当值以示惩戒。”
“福叔,你不必对他们如此的苛刻。让大家都去歇息吧,忙活了一晚上了。府上,没有人希望发生这般的事情。”
“宁姑娘不必替他们说话,他们便是疏于管教。”福叔明显是铁了心的,不让某人插手。
“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怎么也是阻挡不了有心之人的觊觎。”
“三王府不是菜市口,可以任凭人来去自如。这帮贼人,千万别犯到老奴手里!”
“贼?哼,恐怕不见得吧?”
这福口吻,谁都听的出弦外之音。“嗯哼?不是已经确定,是来偷取钱财的吗?侍卫仔细的盘点,的确是有好几间房间丢了钱财。”
“福叔,你说贼,最怕的是什么呢?”
“无功而返。”
“不是。”
“没有地方作案?”
“也不是。”
“那……对了,怕被抓!”
点点头,“搭点边了,自古官匪不两立。因为心虚,正如同老鼠见了猫儿就马不停蹄的掉头就跑,官已经成了他们骨子里面最为恐惧的天敌。”
“这和今日的事情,似乎没有多大的联系。虽然害怕,他们到底还是铤而走险了呢。”害怕,可不见得不可能。
尤其,是在事情已经发生的前提下。
去探讨发生的可能性,似乎有些徒劳无功。
“且不说三王府的地位高崇,三王府有的是守卫,也不算无人之境。何况外间,可还有中书丞的人手。尤其,刑部的人可在外间看着。主管天下刑罚的衙门,绝对是他们的噩梦。没有任何贼,会那么的不知死活,倒是闯入此地。”
“宁姑娘的意思,这里面,另有文章?”
“说不好,但是有些心绪不宁。”
“会不会是你多虑了?你看殿下也无碍,仔细的清点过后,损失的也仅仅只有些钱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