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空蓦然的出现了无数的银光小点,如同蝗灾似的整个天空都是,像是一张巨大的渔网,铺天盖地的瞬间将那七八个士兵给笼罩了进去。
噗次噗次噗次,
短暂的窸窣,那几人瞬间的成了刺猬,甚至是坚固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亦是免不了瞬间的成了茅草飞扬的荒地的现实。寂静,瞬间的寂静,像是被塞进了速冻室里生生的化成了定格。
“啊?”本是想要喊出声来的秦暖一愣,到了嗓子眼的声音跟被淋头浇了一盆子的水的火苗似的熄灭的干净。生命,竟是来的那样的脆弱,又是来的那样的不靠谱,仅仅的一瞬间,或许还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七八个汉子便是瞬间的成了永恒,就好像是漂泊在沧海中的一艘小船,在偶尔的一个狂风大浪中被吞的干净。
分不清是惊讶还是难以接受的感概,秦暖全部的思绪莫名的停止了思考。只是呆呆的望着那边,极限的伸出本是打算打招呼的右手尴尬的尚且停留在半空,竟是忘记了收回。
哒哒哒,
等等,听到了吗?是脚步声,很嘈杂的脚步声,还是先前的那个方向,有很多的人的样子!
警惕如雷贯耳,催促着秦暖脚下动作马上的躲藏到了与内院相连的门洞墙面之后。左手狠狠的捂住了嘴巴,竭力的让自己不发出声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秦暖便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串说话声。
“嘿,瞧瞧他们几个,还想着逃跑呢。”
“几十个弓箭手配合刀斧手追着,他们倒是天真,他们以为能够跑到哪里去?”
“就是,这些个叛逆,死了活该。”
是宫里的守卫,几十人!
秦暖像是溺水一样几乎都要活生生的憋死了,自己刚才差一点就被发现了。若是这时间再慢上一分分,若是自己再喊的更加的大声一点点,那么这墙后的兵甲便是会瞬间的发现了自己。或许那成了刺猬的人会不止那几个士兵而已呢。
天哪,这哪里是皇宫,分明的就是吃人的地狱!
“邱晓蓝不在这里,这些人只是清扫战场的喽啰而已,他们马上会过来的,必须走,立刻走!”后怕之后秦暖完全的被惴惴不安给控制了,整个人跟打了几大罐子的鸡血似的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和警惕。四处张望几眼便是瞄准了院子一侧的墙头,她记得清楚,这一带都是后宫范畴了。
哗啦啦,
衣衫因了快速的运动而翩翩起舞,白影飞掠之间她已经是稳稳的落在了院子的另外一边。
假山、林木、盆景,外加一个小红亭子,像是个园子的样子,比起一墙之隔的掖庭自然规模要小上了许多。此刻,秦暖正是堪堪的落在了一丛罗汉松的后面。她并没有着急离开,或许是警惕或者仅仅的是因为后怕还来不及抛弃她。她略微的弯下了腰身猫着,这颗罗汉松不小有半人多高,密密麻麻的枝叶长的繁盛,天生的便是一个隐藏行踪的好去处。
环顾,这里倒是没有掖庭的那么的触目惊心,然而横七舒展八的也躺了不少的尸体,那不知道被什么人撞倒的几盆花草还来不及扶起,也是一派的混乱。
这里想是某个宫人的住处吧,瞧瞧,都被翻成了什么样子?这后宫一向的是典雅和繁华的供养,何曾有过这般的疯狂的破坏?哼,这皇宫倒是当真的乱的彻底呢,一切全都是因了自己的绸缪!
乒乒乓乓,
不远处听得一声嘈杂,似是有什么人在打斗的样子。
“是那边!”秦暖眉头一动便是冲着一个方向冲去。
转过拐角,过小亭子几座,攀上正常人会走的路,飞檐走壁当然的绝对不是稀罕,但凡是有需要秦暖都是径直的越过了墙头抄近道走的。又是过了几处园子,那声音渐渐的响亮了起来。
有喊杀声、有争吵声、惨叫声、呐喊声、咆哮声,混合着铿锵有力的金属碰撞之间特有的狰狞,俨然的跟过节的乡下似的,满耳的振聋发聩。
“就是这里了!”秦暖在一面墙壁前停下了步履。
视线自然是穿不过这实打实的墙壁的,然而仅仅的凭着声音秦暖便是知道自己该是找对了地方。不管人员不论胜负,这面墙壁之后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厮杀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她没有冲动,她也不敢胡来。
自己的身份过于的特殊了,花月守军一侧的几乎所有人见到了自己,想来一定是会毫不犹豫的攻杀向自己的。呵呵,瞧瞧自己这个公主当的,当真的有够磕碜的。右手边有几块靠着墙壁的太湖石,自下而上的堆砌出了山峦的模样,一层叠着一层,最高处距离院墙顶端不足一丈,这俨然的就是天生的阶梯呢。
秦暖也没有犹豫,小心翼翼的几个步子便是攀登到了顶端。身子却是警惕的猫着,蓦然的现身太过的危险,谁也不知道这墙壁之后是否就有那么一枚羽翎正等着她呢。她必须小心,她必须谨慎,她必须步步如履薄冰。
一丈不足的高度对于人的身高来说是一个压抑,秦暖为了不被发现只能够是像是一个球似的蜷缩着。就这么的呆在这里,不去对面是最好的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然而她到底是怀着目的来的,有些事情必须做,有些人必须找。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的时间的,自己耽误不得。
哼,自己去反对自己,她想她或许是这世上最为矛盾的一个人了。
呼呼,
深呼吸,秦暖小心的定了定神,尔后双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