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知道是有些忤逆,然而娘娘,其实小的一直是以为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颗丹药上,尤其是和异邦太子合作,这就是一次冒险。瞧瞧,现在看来是真的。”
“是那太子做了手脚吗?”
“他们本就是一邦,相互帮忙也说得过去,他们又哪里会是倒是掉过头来邦吾等呢?其实,作为狼顾的皇室的话,他们是比谁都希冀花月灭亡的呢。”
“就是。”
“或者,那虚无缥缈的丹药,并不那么的可靠。”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大司马没有事的话,那么便是再也没有办法能够阻止狼顾大军。”
“不,准确的该说是盟军,基设九歌的兵甲正在路上。”
“一旦他们参加了战团,那么本就拙荆见肘的花月怕是……”布衣喃喃着,蓦然的想起了什么似的冒出一句,“娘娘,此地不宜久留。吾等,得想想出路了。”
“娘娘,您的身份……不能够留在这里。走吧,吾等护送您出城。”
“是呀,得尽快,若是晚了便是来不及了。”
“我去联系人,希望那些人能够看在往日的面子上帮忙。”
“好,要快,别被他人发现。”
“吾等在此守护娘娘,你去吧。”
“好。”
“娘娘,吾等虽然只剩下三个人,但是请您放心,吾等一定护卫您周全。”
“哼,走,走哪里去?”
“额,娘娘。”
“你先去联系人,这里交给吾等。”
“哦。”一人怏怏的退了出去。
其实非但是他,三个布衣皆是大吃一惊。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事关生死的大事,明向虞菲竟是好像一副完全的不在意的口吻。她这是怎么了,竟是连性命都不在意了吗?
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吗?
不大的屋里,忽然的死一般的沉寂。
好安静,安静的连微弱的呼吸声听去也似是隔了水一般的压抑。
“娘娘。”
“您。”
“您没事吧?”
“我用尽了一切的法子,就是为了解除花月的危机,我只是想要想办法去帮玡,不管他接受或者不接受,只是他所在意的,我便是会竭力的去帮他实现。只是……只是到头,竟是我错了吗?”明向虞菲喃喃着,显然的对这个结果还是无法接受。“大司马竟是没死,绸缪了那么久……他竟然还是没有死。”
他怎么没有死?
他怎么会没有事?
他怎么可以不死?
可恶,可恨,她倾注了太多太多的心血,算计了太多太多的人,为了这一个时刻她几乎用上了她所能够想象的到的、所能够利用的一切的人、事、物。当结果渐渐的凸显出了它的重要的时候,大司马的死便是成了关键的一环,不可或缺的、至关重要的。
“哼,我还将公主送了回去,他们有了攻打花月的幌子了。瞧瞧,他们是多么的开心,疯了一般的攻打着苓岚最后的防线。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把花月送上了末路。”
“娘娘,您不必把一切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吾等知道您做了多少,您都是为了花月。”
“是呀娘娘,你不必自责的。”
“恨只恨,那结果出了偏差。”
“娘娘您做的,吾等都看在眼里。”
“您为了保全苓岚,付出的太多太多。一年前,花月其实早就该是灭了,是您,从死神的手里抢下了一年。”
“然而一年后,我又把公主送还,一切回到了原点。”耳畔的安慰,丝毫的没有让明向虞菲觉得好受。
“您的计策虽是大胆,却是很好,非常好。
对于大司马,你利用龙魂、利用异邦太子,处心积虑的让他死。
对于基设九歌,你利用几个王子之间的野心和不和,利用九歌之王的优柔寡断,料定他们一定会召安九回朝。
娘娘,您已经做了所能够做的一切了。您的计划还有执行没有丝毫的错误,真的。甚至于,这样的一个计划即便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之称的丞相大人,也未必能够想的周全到这等地步。”
“那又有什么意义?大司马没有死,安九也没有退兵。两军气势汹汹,苓岚已至末路。是我,是我亲手的推动了这一切。
“是我的自作主张,我不该让公主回去的。是我的大意,是我的自以为是,我以为自己能够借他人的手除了那个女人,我以为这样能够轻松的化解掉这一切的麻烦,我以为这样的话即便是那个女人死了玡也无法说我什么,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可以掌控这一切的。”
“死……那个女人……是,公主?”
两名随从面面相觑,皆是看见了彼此面上的惊慌和骇然。“娘娘您。”
“而现在,到底是我错了……”
“玡,对不起。”花月存亡,明向虞菲其实一点的都不在意。
至少是从她决定的带着承志离开的时候起,她对这个金色的牢笼便是再也没有任何的眷念。
她以为自己可以逃走,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她以为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她以为可以彻彻底底的忘记了一个人……哪怕是忘不掉,也要将他深深的埋在记忆的深处尘封。
只是现在,她到底是见不得他难受。
“娘娘,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怪不得您。您已经尽力了,不管他人是否理解或者明白,不管结果是好或者是坏,至少吾等都是看的清楚。”
咚咚咚,
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