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威胁,无声的燃起。“是……是小人做错了什么吗?”
“大人?”
“这是。”麾下几人疑惑,然而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他们或许并不了解玡的想法,只是既然的选择了跟着玡的人,那么无论他们愿意或者不愿意,理解或者不理解,玡叫他们做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去做。
驱动马蹄,几人呈现环形将那名小斯给围了起来。
头顶的月亮正是亮堂,或许是凉了一些,然而却是并不妨碍照明。只是当这一圈堡垒构筑的时候,浓郁的阴影如同恶魔的爪子一样延伸,将某人死死的禁锢在了见不得光的小小范畴。如牢如笼,好像下一刻,就要将单薄的他给生生的埋了去。
“重复一次,你方才说的送点心的去处,可是城西?”
“啊?是……是的,大人。”
“城西贫瘠,虽在苓岚,印象里却是记不得有什么大人物的官邸,至于富商巨贾,亦是不会选择在脚夫、苦力聚拢的城西建宅。”
“城西有家客栈,名叫小弄堂客栈,是那里的一名客人点的吃食。”
“小弄堂……客栈?”玡没有听过,正如同记忆里面对于城西的印象一样,不出名、不出彩,从来的不会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主儿驻足的去处。
啪嗒,
素紫的衣衫荡漾起了涟漪,小斯因了害怕而压的低低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靴子,近在咫尺。
“你送的东西,就在这食盒里吗?”
“是,大人。”
“大人,王将军连同诸位将军还在等着大人议事。”
“丞相,城东。”
“军情紧急,您看吾等是不是?”
“稍候,只要一会会。”玡并没有听麾下的,倒是如同小孩子见到了玩具就走不动道一样,半点的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弯腰,昏暗的墨色里探出了一只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掌。
滴答,
是实木特有的音律,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是些什么?”这里的光线不算好,一点都不算好。
即便是武者的玡的视力,也是只能够隐约的分辨出是三样大小器具而已。
“回禀丞相:极品的鳕鱼丝红米粥,关东三月枣做的酥,以及一碟子的翡翠白玉汤。”
“倒是稀罕东西,这里的人不是用的起。”只是听的名字便知当是价值不菲,经常进出鹤临天的玡知道这些菜名,意味着什么。“并且皆属易消化的流食,寻常人的胃口似乎不会这般。倒是更像是病人、女子或者是小孩子……对了,小孩子!”
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副面孔,熟悉的面孔,恍惚冥冥之中是有那么一根线在牵引着自己。像那翱翔苍穹的风筝,哪怕飞的再高再远,还是离不开主人一手的操控。“是她?对的,只能够是她!说,那间客栈在哪儿?”
“啊?丞相?”
“说。”咆哮,声如雷霆。
“在城西轿夫堂一十六巷子,然而左拐经过……”
“复杂,烦的紧。你,带上他一道。”
“诺。”
“你,前去抽调一千……不,三千兵甲前来支援。”
“啊?丞相,现在吗?”
“战事吃紧,哪里寻兵甲去?三千,未免是不是?”
“照做,立刻。”
“诺。”
“出发,城西,小巷子客栈!”策马当前。
“驾。”
“跟上。”
“这边,快些。”
“跟上。”
低房矮瓦,残垣间杂。
墙头上不时可见的几簇野草,月光下阴影张牙舞爪的蔓延着如同神魔;
几点灯火稀疏的摇曳,分辨不清是过分的晚了还是这里人烟稀疏而透着清冷;
犬吠鸡鸣里散着令人蹙眉的味道,直令人有一种掉头就走的小冲动。
很安静的一片,很萧条的一片,唯有街道墙角不时的瞟见的一个个靠的紧紧的还是瑟缩着身子的阑珊,才让莫然的发现,这里也是有人居住的,并且人数不少。
这便是城西,虽在京都却是丝毫的与繁华无缘的一片矛盾之地。
无家可归的、犯了罪行潜逃的、出卖脚力的、码头扛包的,各种各样的缘由,构筑了一片令京都内稍稍有些钱财地位的人便是望而生畏的去处。城外战事将起满城惶然,然而这里却是丝毫没有半分的要动的意思。
除却了瞟见人经过而条件反射的惊醒,挣着过分的大而现出大量眼白的眼睛惊惧的盯着你,便无半点的下文。
这里没人想着离开,不是对战争没有畏惧。只是他们是生活的地狱的一群,生活对于他们似乎是格外的苛刻。逃?或许是曾经有过这个想法,然而对于他们而言:茫茫天地,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即便去了他处,就能够改变这种饱餐不济的状态吗?哼,反正的是一无所有,走?算了吧,只有那种有东西值得在意的富人们,才有那份闲心。
转弯转弯再转弯,一条条小小的巷子只肯堪堪的让出两人比肩的宽度。即便是再快的马儿到了这里,也是如同提刀去砍水流,完全的丧了长处。到了后来,玡一行人只得是下马行走,反倒是更加的快一些。
一个不知名的拐角,让出了四五人人影。
“丞相,看到那间亮着灯的二层小楼了吗?要了点心的人,便是在那。”
“到了?终于!”极目,巷子不深,约摸两三百丈便是到了尽头。稍稍的比他处宽了些,然而却是顶多从两人比肩走变成了三人左右,无论怎么看还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