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乐思动了动,把怀中的宫弦清抱起,想要递到云染的手中。
“是谁把她伤成这样的?”
云染颤抖着手接过宫弦清,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已经脆弱得快要碎开一样,自己一点力不敢用,深怕用力,这个人仅剩的脉动都会被自己掐断。
“...救她,求你…”
宫乐思没有回答晕染的问题,云染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再逗留多一刻,怕是人也要凉透了。
“她寒疾在发作,我的内力只能护住她的心脉,没办法给她温润经脉,求你…救她…”
宫乐思的泪就这样滑落,看着宫弦清那愈发苍白的脸色,她甚至不知道她能不能撑过这一关。
“尽力而为。”
云染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块冰块,她咬了咬牙,站了起来,抬眼看着头上的悬崖峭壁,一鼓作气,运起轻功就如腾云驾雾地上了去。
宫乐思看着看着消失在头顶迷雾中的云染,她似是全身散了架一般,直直倒了下去…
“大姐!”
宫亦寒和宫曲郁马上把宫乐思给抱住,只见宫乐思的红唇微微颤抖道:“弦清会没事…会没事的…”
云染抱着宫弦清好不容易上了天绝崖,然后蹲下,把宫弦清的身躯撑起,一指点在她的风池穴上。
“宫弦清,你还得留着一条命,向太皇太后赔罪…”
云染感觉到自己的真气似乎渐渐让宫弦清的身躯暖和起来后,她才把人抱起站了起来。
“所以你不能死。”
云染没有把人抱回到南浅陌的身边,宫弦清怕是熬不住,她马上改变了路线往断翼涯跑去,也好在这天绝崖和断翼涯不算太远,不过五十里路,她轻功高强,用了莫约半个时辰便到了断翼涯。
南楚国,断翼涯崖底,碧落宫。
“云浅云浅!”
才到碧落宫,云染就喊着云浅,而云浅马上从丹房出来,便见云染手里抱着一个脸色苍白,手脚染血的大美人。
“…师姐,你怎么抱着一具尸体?”
云浅是一个医师,用她目测,她真以为宫弦清已经死了。
“她还没死,救她!”
云浅一听,马上接过宫弦清,入手冰凉偏偏多了一丝余温和脉动,她才相信这个人还未死。
云染把人抱紧了丹房,紧紧关上了门,云染等在门外,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唤了一个弟子过来,道:“给太皇太后捎个口信,就说宫弦清身受重伤,我先把她待到碧落宫来治疗了。”
那弟子点了点头,马上离开了。
云染复又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下虽然安心不少,可是却隐隐有些不安…
是夜,云浅才从丹房里出来,脸色的苍白程度不逊色于宫弦清的脸色。
“师妹,她怎么了?”
云染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她深怕下一个留给南浅陌的口信,便是宫弦清无力回天的消息。
“命是救回来了。”
云浅打呼了一口气,又深深看向门内那安然躺在榻上的人。
“是谁对她下的手?”
云浅皱了皱眉头,而云染怔了一会儿,思索了一会儿道:“怕是绝音阁的阁主,为何这么问?”
以宫弦清魔狐的名头,在绝音阁内,怕也只有第一杀手琴魔和绝音阁阁主才有对她进行酷刑的权利了。
“好奇怪的手法。”
云浅紧蹙起那双好看的眉毛,叹了口气,道:“那手筋脚筋的伤都非常巧妙,每一剑都留了手,说断是断了,但是却没完全断,就似是要废了她,却又不然,真是巧妙的手法。”
云染挑了挑眉,纳闷问道:“你意思是,她手脚没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