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娘娘前阵子搬回凤凰台去了,随行的有五千精兵……”
“娘娘送去阳城的礼物,又添了三成……”
“除了后锏打死了个贵公子,以至两家交恶打了几架,死了几百人,后氏最近很安分……”
“听说燕国与赵国又开战了,好像是曲池公主难产没了,燕王打算再向纪帝求娶个公主,纪帝派了使者对着赵王哭……”
……
商户出去走了一圈,带回来许多消息,有的叔鱼早就知道,有的他其实并不关心,但他还是认真的从头听到尾,脸上的表情几乎就没变过。
因为他坚信一个道理,同一件事,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肯定不会完全一样。
只有综合各方消息,才能得到最接近真实的信息。
商户说得口干舌燥,把这些日子打听到的事全都说了个遍,见共叔鱼点了点头,这才如蒙大赦闭上嘴,随即低下头偷偷咽了口口水——在这里,他从不指望喝上水,起来,刚想让他们退下,好去海滩上捡拾蛏子、蛤蜊,就见从人又过来了。
又怎么了?
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个人时间,突然遇到意料之外的事,让他很不高兴。
任谁早就打定主意去玩,却不得不继续干活,都会不高兴。
“老爷,公子白的信使来了。”
从人十分了解自家主子,见他面色不悦,眼神儿隐隐瞥着山下海滩,声音立刻柔和几分,语气里也带了笑,尽最大程度舒缓他的烦躁。
“哦?”
听说那从不亲近他的大侄子竟然让人送了信来,叔鱼立刻打消赶海的念头,抖抖袖子坐了回去。
风尘仆仆的信使立刻从怀里掏出包裹得很好的木匣,又从木匣里拿出装着信纸的竹管,高举着跪下。
从人接过信件,先检查了,见没有问题,这才呈了上去。
叔鱼表面淡定,心里其实十分好奇,不等撬开竹筒上的蜡,就把它捏碎,取出了丝线缠紧的信纸,小心翼翼展开。
公子给自家主子写信?这可真是稀罕事。
以前在凤凰台的时候,除了公共场合,私底下这叔侄俩是从来没有私交的。
俩人偶尔相遇,公子也总是摆王太子的谱,对叔父面上恭敬,实则防备轻视。
对此,这些从人最了解不过了。
几人眼神交流不断,见主子看个信表情这样丰富,全都好奇公子信中写了什么。
只见叔鱼飞快看完信,满脸诧异藏都藏不住,看完一遍还不算,又翻到第一张从头看起,众家臣再也忍不住:
“主公,不知公子写了什么?”
信的内容实在荒谬,任袖再是郑国公主,再是年华正好,嫁进了楚国,就没有另嫁他人的道理,否则楚国的脸面往哪放?等他继位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简直胡闹!
将信叠好放进怀里,叔鱼沉思许久,这才吩咐从人:“备马!去阳城!”
家臣忙跪下阻止:“主公不可!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