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殊用着冷淡的语气说着吓人的话语,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战栗感。
傻子却高高兴兴地傻笑着站在河里笨手笨脚地搓泥巴,其实他会洗澡,平时里哪有人会帮他洗澡,他就是想听自己媳妇儿多跟他说说话,哪怕是骂声他也乐意听。
完全清楚傻子想法的鬼眸难得夸赞了外面的自己一回,不亏是自己的神魂,总算开窍了一回,苏殊的注意力就该全部放在自己身上,蠢货这次做得很好,就是这样!
完全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傻子戏弄的苏殊,正亲自控制着河水的流向,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傻子冲刷干净。
再怎么说,鬼眸现在这么憋屈肯定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救了自己的缘故,到底还有点良心的苏殊总不能对如此状态的鬼眸视而不见,由着鬼眸被他人当傻子对待。
而被忽视的明子遥,想了想还是觉得他的相貌风度毫无问题,这三公子能与长明公子为友,就不会反感他这种温文尔雅之人才是。
但三公子如此的态度,明子遥觉得问题可能出在时机上,他不该在苏氏剑庄覆灭后,没有表现出悲伤的表情。
自觉想通以后,明子遥觉得这位三公子还真是孩子脾气,他舒眉浅笑,使得自己俊俏秀雅的模样变得更加和善可亲:“三公子,兮佑倘若在天有灵,看到你能回城祭拜家人,想必也是极为欣慰。子遥记得兮佑生前常跟我提起三公子你,他说他这辈子对三公子你最为愧疚,还曾同我说,他若是能找到你,必会好好补偿与你,还要同你一起周游天下,扫尽天下邪魔,还世间一个清明。”
回想起昔日好友的意气风发,明子遥叹了口气:“可惜天意弄人,兮佑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子遥作为兮佑的好友,本想着子遥若能在苏氏城等到三公子,便替兮佑完成这个未能完成的心愿……”
听完明子遥的话后,苏殊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明子遥。
但这凌厉异常、压迫感十足的目光怎么看都没有一丁点的善意。
果然,苏殊说出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可笑,滚!”
苏殊这异于常人的反应让明子遥十分不解,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但还是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哪里不当之处:“子遥是哪里得罪了三公子你,为你要如此出口伤人?”
一向被人礼遇的明子遥克制住自己的怒气,语气依旧温和,但言语暗含责难道:“我明子遥好歹也是你大哥的好友,你如此待我,倘若你大哥还在世,想必也容不得三公子你如此无礼吧。”
苏殊冷然道:“既然你明知道你只是一个好友,就做好一个好友该有的本分,不要来管他人兄弟之间的事,若是你没有分寸的话,我可以好好的教教你!”
“三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倘若兮佑还在,我这个当好友的自然也不会同你说这些,子遥好心好意在这苏氏城等你许久,好不容易在昨日等到了你到来的消息,为了寻到你,为了完成兮佑的遗憾,我这两日更是四处打探询问,废了许多功夫好不容易才得知你的下落,便急急赶来与你相见,只想把好友生前最为遗憾之事告知与你,而三公子你却对我如此恶言恶语。”明子遥实在忍不住气愤情绪,他一片好心好意竟换来苏殊的出言不逊,“三公子你良知何在,道义何在,天理何在!”
苏殊的目光变得越加的冰冷,他看着神情不忿的明子遥反讽道:“苏兮佑已经死了、死得凄惨之极。他的那些想法、那些打算已经无法同我亲口说起、更无法做到了。”
“你此刻跑来同我说这些他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事,是想我无比悔恨地跑到他坟前哭哭啼啼,还是让我冲到无殇天面前为他报仇雪恨?”
“若这两种选择我都未做,那我是否就是世人眼中的一个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人?你特意来此同我说这些,是逼着我如何表现才会让你满意?”
“子遥绝无此意,我只是想把这些重要之事告知于三公子你罢了,从未想过让公子你难堪……”
苏殊突如其来的责难让明子遥措手不及,感觉整个人都硬生生矮了一截,原本的理直气壮也变得心虚气短。
明子遥想不明白,明明是这少宫主无礼在前,现在为何变成了他理亏?
明子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见过长明?”苏殊冷漠地问道。
“子遥见过长明公子,可惜未能说上几句话,恐怕长明公子也不记得子遥这种小人物。”
明子遥以为苏殊在缓解他的尴尬,悄悄松了口气。
这就对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他明子遥也是苏兮佑的好友,也是唯一敢为兮佑身后事奔走并费心找上这位脾气古怪的三公子之人。兮佑生前如此为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弟弟着想,作为兮佑一直思念着的弟弟,听了他这么一番话,就算不感激他,也该给他一个面子才是。
“你觉得自己笑成这副模样就能变成长明了?”苏殊完全没有如明子遥所想,更换话题是为了给明子遥留面子缓解尴尬,“你觉得长明在对你笑,那只是你的错觉,他那双太过温暖的眼睛带给你的错觉。”
“长明的气度可不是你这种人能学会的,他也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地对陌生人傻笑,更别说是在至交好友才死了不到一个月、当着他弟弟面的情形下。”苏殊言辞犀利地开始发难。
“我没有学长明公子!”明子遥涨红了脸,高声反驳道,完全没想到这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