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燧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她哭着对君田珮说,“我懂你说的一切。狗要吃r_ou_,狗也吃那些弱小的,可爱的生物,像是兔子。我喜欢兔子,我好喜欢好喜欢兔子,它们安安静静,长着红眼睛和大耳朵,跑起来像小马一样。我也喜欢狗,可是狗吃兔子!我不知道怎么样想才正常,可是我根本不能想这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是一个思考这种问题的人?……骗着也要杀人,坑蒙拐骗杀人杀狗杀兔子,我只是不能忍受一个个活着的生活就那样死去!我喜欢它们!我不接受!太可怕了,我的心脏只差一步就要爆炸,我体内像有一个类似的地球,它已经承受不了这些血腥了,没有和平,没有爱,没有诉说与倾听,只有简单的yù_wàng,为了那些yù_wàng去杀活物啊!”
君田珮逐渐感到压力很大!果然,软弱的人发起狠来更可怕,偏激得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仇燧眼睛虽然是哭红的,但是君田珮感觉她是被不理智的想法给扭曲了。怎么才能改变她的想法呢?怎么办?
“你感受一下。”君田珮深吸一口气先让自己相信自己说的话,她努力扮演一个深情的角色,“除了血腥还有爱。杀狗的人可能会爱兔子,爱自己的父母,你不能否认这些爱吧。还有爱啊!你仔细感觉一下。你也被人爱着,你要是感受到那些爱再去想,是不是任何有关杀戳的东西都让你难以忍受呢……”
温暖的泪水。
温暖的,鱼缸里的水。
仇燧想到了被爱的时光。确实,那个存在。能感觉到爱,哪怕只是在回忆里,现在的我,和那种感情完全隔离开来了。但是我更加强烈地开始以我个人的身份爱狗,爱兔子了啊。哎哎,那是爱,对的,我找到了……
“完全没有用。”仇燧哭,“没有用的。你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吧,你让开,我要去杀了那个人……”
“你不能因为狗而杀人!”君田珮心烦意乱。仇燧抹着冷冰冰的眼泪说,“我知道的,因为在你的心里人才是最重要的,世界上只有人是重要的,动物是跟螺丝钉,塑料片,蛋糕那种没生命的东西差不多的,物。但是我,再也不会相信这种话了!”
仇燧抓着君田珮的手将她扔出两米远。君田珮还没意识到自己被摔出去了,背部就已经砸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生不如死。而仇燧转过身来凄楚地望着她说,“你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所有的思想,都离不开对鲜血的漠视。但是,但是……你让我感到一丝感动。不过,那也没办法了,对不起。你对我的好抵消不了我对整个世界的怨愤。再见了,再见了,请你不要再对我有任何希望……”
仇燧又孤独地看了君田珮一眼……被摔得七荦八素眼前十分光明的君田珮发现自己好像瞎掉啦!什么都看不见啦!光看见很亮的光啦!似乎过了很久,这种可怕的幻觉才消失。君田珮现在所看到的东西都有点泛绿,她以农家儿女的坚强与皮实从地上爬了起来。仇燧的人不见了,东郊五号……这个以后一副不会再喜欢任何人,离死亡非常接近的女生……
君田珮在背部严重擦伤的剧痛中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广闻五号和东郊五号,她和仇燧的对决,这才刚刚开始。她要做的……应该是制止仇燧做出任何疯狂的行为!
没有什么能让内心的焦距对准。没有什么能让内心的水缸不漏水。焦虑症就是这样一种病症。就好像你的是一个漏水的水缸,一架有问题的相机一样……
凤绢将枪藏了起来。至少目前为止她觉得很危险。不过那种“危险”的感觉一直在心中蜘蛛般潜伏着,随时都会沿着神经这张网爬出来。它不动只是在休息,而这是一只……好动的蜘蛛。
别害怕。没事的。不过,我想要杀人。在马路上寻找着看起来适合下手的人。看起来每一个头都像一个仓库,里面藏着大量的糊状物。这些头脑,在想什么呢。在这个城市里,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在寻找着什么……寻找一个可以杀掉的,而且会激起无穷兴奋的人。并不是不可以随便杀人,但是那样带来的兴奋感会受到损害。尽管可以做,力量上没有问题。但是,就像一直吃得饱饱的,对食物的享受度就会大大降低一样。不能一直杀人。
凤绢为了让自己对于这件事一直保持新鲜的态度在等待着。心里的蜘蛛闭上了十多双眼睛。不过焦急并没有停止。焦虑症,凤绢想着……
一个月前,凤绢去做了一次心理咨询。在那幢楼的十三楼,凤绢坐着……很喜欢那种氛围。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吧?好像。她坐在外面的接待室里,负责她的那位心理咨询师在里面为别的客人诊治。就是诊治,因为这是一种病。凤绢一直在那儿看杂志,看了一些心理疾病的相关知识。
这没什么好想的。凤绢告诉自己。她开始焦虑,满大街的人,每一个都很平静呀。
如果在这儿制造一场s_ao动的话,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凤绢想。不知道。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理由,只是想杀人不行吗。
对于自己在想这件事的时候还要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