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桥上阻拦众人的,正是严永昌手下的头号打手,贴身保镖于天宇。先前外面有手下报信,外头打进来一群工人。严永昌便派于天宇出来把人赶走。
于天宇站在桥头,守着后方会议室的大门,占着地利的优势。工人们除非把他给办了,否则还真绕不开。
但是这于天宇岂是等闲之辈,他出身武术世家,自幼勤奋习武。年少参军,出来。比如刚才的几个小头目手中的枪,比如现在正站在桥头的于天宇。
实事求是的说,这是一位力量强大的武者,因为经过刻苦的训练和高人的指点,他在某些方面已经少许突破了人类的极限。
这不是赵友光仗着人数可以对付的敌人,况且于天宇还占着地利。别看一百多号工人浩浩荡荡的,真的能近身摸到他的不超过三个人。或许工人们不计死活最终能够把于天宇累趴下,但那时候恐怕这一方已经死伤惨重。这不是孙象想看到的结局。
今天应该是个开心的日子。
孙象在观察于天宇,于天宇当然也在观察孙象。来者轻易的化解了自己蓄势待发的崩拳,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他打量负手而立的孙象,皱眉片刻。想到邵正业父子的描述,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孙象?”
“正是。”
听到这句话,于天宇周身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他这是打算拼命了!
于天宇查看过仓库里的尸体,诚如他对老大严永昌的坦白,他认为自己对上孙象,最多也就是六成把握——这六成还有个前提,就是是那具粉碎的尸体并不是孙象造成的。
于天宇知道,孙象是自己平生罕见的大敌。作为一个武者,他有挑战的心思。但是作为一名务实的保镖,他尽量避免与这个神秘的孙象正面接战。所以严永昌提出利用周青雪诱杀孙象的方案,于天宇内心是举双手赞成的。
只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孙象竟然自己摸过来,还带着这么多的人手。于天宇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便振奋起十二分的精神,摆出殊死一搏的架势。
反观孙象这里,可是轻松写意得很。他负手而立,在栈桥上远眺湖光。虽然已是夜晚,对岸依旧可以看到的杨柳郁郁葱葱。想来如果是个晴好的天气,此地当时观景的绝好位置。
这状元楼,品味不俗!
孙大掌门点点头,打定主意今后可以把俞笑月给拖出来,多在此地看看风景。省的整天对着手机刷刷刷,对视力不好。
这老人家啊,就是看不惯低头族,俞笑月什么都好,但就是整天刷手机这一点,孙象大人很不满意。
孙象这么云淡风轻的点点头,未料给了于天宇莫大的压力,令他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似乎小时候练拳时,父辈旁观也是如此点头。难道眼前这神秘的强敌,竟单单凭一个架势,看出了自己拳路的门道。
他根本没想过,孙大掌门这是走神了。但这也不怪孙象。这就像一个成年人,看到有个小孩,拿着一把小水枪向自己比划,成年人难免会走神。要不难道摆出严阵以待的姿势?
于天宇沉声道:“阁下看来对我这八极拳有所了解,不知师从哪位高人?”
孙象哦了一声回过神,为了掩饰,他打了个哈哈道:“你这六大开还行,还可以!不错不错!练得有那味了!”
任谁都能听出孙象口中的敷衍之意,于天宇在那里等死,额角冷汗如注。再一转眼,才察觉耳畔有雷鸣电闪之声呼啸而过。
原来孙象这一记崩拳,并没有直接轰烂他的脑袋,而是擦着他的耳畔,击在空气中。
这打空的一拳,余势不减,拳风飞出几十米外。湖边依依杨柳林中,一时间风雷大作,几欲折断。
这当然不是孙象打偏了,而是孙象并不是一个喜欢随意取人性命的人。这于天宇手上的血腥味并不是很重,似乎身上并没有什么血债。的确,于天宇作为保镖,主要工作是保护严永昌的安全。严永昌也知道这一点,平日里那些脏活,另有人去做。
没想到阴差阳错,于天宇竟因为这一点,今日在孙象手下保住了一条性命。只是他现在并没有这个觉悟,孙象已经收拳,于天宇还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瞪得老大,额头冷汗依旧。
孙大掌门这惊世骇俗的一拳,直接把于天宇的傲气和尊严统统打散了。以至于他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于天宇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怕不是练了个假八极拳吧。
撼山崩是这样的?
撼山崩还能这样!
孙象似乎看出他的迷惑,冷笑道:“有啥好愣着的?你们祖师爷当年,就是这个水平。”
说完,一脚把斗志全无的于天宇踹到湖里。
“别挡道!好好在湖里凉快凉快,丢人现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