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达祖问若是谢家三房真的作了私贩官粮和私盐的事情,韩绛应该怎么办。
韩绛反问:“祖兄,刑律上这事怎么定罪?”
史达祖脱口而出:“上刑。”
宋律刑分上中下。
上刑也分三等,凌迟、腰斩、斩首。中刑刺字、流放。下刑就是打板子、劳役等。
史达祖回答之后看着韩绛:“少君,若杀的话怕会有非议。”
韩绛哈哈一笑:“我平了镇安侯府,又杀了李幸母亲娘家的人,将来总有一天会有人说我的坏话。又如何?若是魏家全家查证通金,若他们强硬敌对,我不介意把扬州魏家灭族。反之,若只是魏家几个人通金,我也不会连累其他人,一切依刑律为准。”
史达祖再劝:“少君,三思。”
韩绛很是严肃:“祖兄,这次淮南东路之行,我的原则就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我相信,以义相交的人比靠利益联系在一起的可靠。在门口的那位就等在这里,见魏林贵过来便说道:“你兄弟二人要小心应付,这位哥儿就没当你们是亲戚,否则刚才就会叫人敲门。若是刚才他转身离开,很说会发生什么?”
“思庆先生,有何良策。若说有过节也是大房想吞他的钱,而不是我们三房。这些年也不算没有来往,年节的时候我们也有送礼去侯府、侯府也有年礼送过来。”
这位思庆先生就是方图所说的张大官人,本姓张,名胥,字克己,号思庆先生。
年龄与韩俟一样,三十五岁。
张胥已经想好了对策,立即说道:“他不认亲没错,依临安府传来的消息,这位也是隐忍了多年,最终连命都保不住的情况下投了韩府。能忍这么多年,断然不是心性弱的人。可他护着侯府幼子这事上,也算有情,所以他不认亲,你们不行,但有人可以。”
“谁。”魏林贵却不明白。
张胥往后院的方向指了指,魏林贵虽然懂了,可还是问道:“合适吗?”
张胥反问:“你以为,你是谁,他是谁?”
这话已经很难听了,可魏林贵却是听懂了。
自己只是一个商贾之家,而韩绛是实实在在朝廷册封的伯爵,而且背后是韩府,在临安府树大根深的韩府。
魏林贵赶紧大礼:“谢先生指点。”
张胥微微的点了点头:“若有机会,我想当面见一见这位建安伯。”
“是,小的会安排。”
正如张胥所建议的,韩绛刚刚到正厅才刚刚坐下,却见正厅侧面就跑出来一人,身穿绿袄、头扎两团头,带着轻薄的面纱。
“表哥儿!”
韩绛愣了一下,这是谁?
韩武手一扶刀柄就准备挡,任何敢随便靠近韩绛的人那怕是一个小孩子他也不会放过去。
绿衣少女急急就喊:“我,我是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