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说了不要钱,没什么要紧的。”张胜运筹帷幄地道。
那女人耳朵很尖,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的笑收了收,只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哦,两位小公子没带钱啊,那还是回去备足了再来吧。”
说着,她掩唇打了个哈欠,转身扭着腰肢进了楼。
回去的路上,张胜仍然忿忿不平:“只是看看,她自己都说了不要钱,后来又赶我们走,真是个——真是个——”
他憋了半晌,想到了听来的一个词,连忙接上:“真是个臭娘们!”
卫霍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我们荷包里没钱,看着也不像是有钱人,那妈妈缘何还要请我们?”
张胜倒没想到这一层,闷闷道:“不知道,那种地方见客就要拉,管你穿得长得像不像富家子呢。”
卫霍无意中垂下头,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玉,模模糊糊明白了。
卫霍的性格看似大大咧咧,淘气爱玩,实际上也有心思敏锐的时候,想得也比张胜要多。
他觉得那老鸨八成是将自己认成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身上穿的朴素衣饰是为了遮掩身份,后来发现他和张胜确实是两个穷小子,便不再给好脸色。
不知道为何,他又想到了那位清雅俊秀的书生。
进了屋门,院子里没人,卫霍又跑到正屋和厨房,还是没见人。
奇怪了。
正准备回自己屋的时候,他听到秦泽和刘大娘夫妻两住的里屋传来了说话声,撩开帘子便看到刘大娘躺在床上,旁边站着秦淮,还有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
卫霍进门的动静让秦淮转过头来,看到他的时候皱了皱眉,将头转了回去,说:“大夫,我娘她怎么样?”
郎中抓了抓胡子,喟叹道:“日日劳作,体有顽疾,才会突然昏倒。”
“那有什么方子能治好?”
“顽疾不好医治,反复是常事,往往治标不治本。”
秦淮神色忧虑:“那该如何?”
“别急,谁人都有病,或大或小,轻且不累生计与性命,则不必过于担心,我开一副方子,你按时熬制喂给夫人便好。”
“好,多谢大夫。”
他们说话间,卫霍默默地在旁侧听着。
躺在床榻上的刘大娘双眼紧闭,脸色也苍白得很,他听完大夫的话后才摸清状况,心中急惶,忍不住问:“我大娘的病真的治不好吗?”
郎中唔了一声:“顽疾都是这般,没法子,慢慢养着吧。”
卫霍还想再问,衣领一紧,被人揪着一路拎到了院子里。
“你干什么?”
他奋力挣开颈后的束缚,皱巴着一张脸转过头,恼怒地说道。
秦淮冷着一张脸:“大夫在写方子,你捣什么乱?”
“我怎么就是捣乱,大娘病倒了,我心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