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几句话就是让自己滚,赵嘉敏怒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
“我走!”她很生气很生气,发脾气都像个被惯坏的小孩子,一点都不像往常一样注意自己在鞠婧祎面前的形象,也自暴自弃的不再维护那个高冷理智成熟的赵医生形象,“你以为我不嫌弃你啊!”
说罢,她头也不回朝门外走去。
门板咣铛一声,几乎要震破耳膜,门轴甚至发出了吱吱呀呀不愿意寿终正寝的抗拒声。
毕竟被摧残了两次,老旧木门能顽强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就在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鞠婧祎脸上的笑意甚至是欠揍表情都如同被敲碎的玻璃,一片片剥落,哗啦啦落下。
然后,只剩下茫然。
她抱着胳膊,也顾不得墙面灰扑扑的粉末,身子向后靠去。
她看着前方,仿佛赵嘉敏还在那里。
“你这个傻子,零是骗你的。”
赵嘉敏并不在面前,她才敢说出心中所想。
真是够胆怯的。
她这么想着。
“我啊。”身边阳光慢慢爬上墙头,落了鞠婧祎半身阳光,看起来很温暖,“曾经跟零告白过哦。”
鞠婧祎声音不大,可空寂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她。”
“她说,她不喜欢女生,如果我是男生,可能她还会试着喜欢我。”
毫无形象趴在门外的赵嘉敏脚下一个踉跄,她这次是真被吓了一跳,比刚刚在门外听到姜素素说出这一切还要心惊胆战。
她刚刚留了个心眼没敢走,故意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也只是想以防万一,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但很快,随即而来的是不知所措。
零,是这么跟她说的吗?
所以,在零的心里。
她们到底算什么?
“朋友啊。”
微笑着的季零看向夜空,漫天滑落的流星雨像是几万根瓦数极低的灯管同时亮起。
“我许的愿是,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她的侧脸,是那么美。
灯管这个形容还是鞠婧祎说的。
她并不喜欢流星雨,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要不是担心只有季零和赵嘉敏两个人单独来看流星雨把她抛下,她根本不会来。
那时赵嘉敏还大肆嘲笑她,一点都没有文艺细胞。
鞠婧祎懒洋洋反驳,流星雨和火树银花有什么区别?都是稍纵即逝的东西,她根本不理解人们为什么喜欢向这种连自己的存在都维持不了的东西许愿。而且这两样都是最终要落在地面化成乌漆嘛黑的东西,真的是理解不来。
既然是愿望,心中所想,必定希望长久,而不是单纯的只是拥有过。
季零并没有因为鞠婧祎的形容生气,而是说。
正是因为稍纵即逝,人们才会觉得珍贵,怜惜。
正是因为感到珍惜,人们才会开始祈愿,祷告。
现在回想,赵嘉敏已经开始迷惑,季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却不知道,屋内的鞠婧祎。
这个一向在她面前喜欢扮坚强的人抬起头,眼中闪着细碎的星光,轻声道,“老白说的没错,我们只不过,是抱团取暖而已。”
也许是这栋楼本就是十几年前建的老楼,再加上作为杂物房不需要隔音的缘故,这房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