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消散,该隐始终茫然的双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像是眷念…又像是释然…
“该隐?”
注意到该隐这一变化的亚伯心中微微一颤,她试着呼唤该隐的名字但对方却并没有回应她,反而像是人偶一般挪动着僵硬的躯体直接从“亚伯”身边走过,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呼唤着自己的少女。
不远处一个正方形的石块正静静躺在那里。
p76-1“正体不明”
即使在p基金会里大多数的研究者都不知道这个被称为p76-1的物体究竟是什么东西,它为何会和亚伯共享一个序列号的原因也有很多说法,但真相却很少有人知道。
“姐姐!!!”
见该隐不理会自己,尝试着站起身的亚伯再次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注视着我呢…姐姐…”)
“哎呀…终于进行到这一步了呢…”
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亚伯循声望去看见某个幼年化的吃货正看着她,眼中的情绪颇为复杂。
“你什么意思…”
“要怎么和你解释呢…毕竟到了最后的时候呢…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手吧…”
“手…”
茫然了一下,亚伯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这是?!”
只见亚伯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陶土人偶一般,而且这种可怕的症状还在沿着手臂逐渐向上蔓延。
“亚伯!”
被早栗带来的某前p基金会成员少女见到如此诡异的状况,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一个箭步冲到亚伯跟前,一把抱住了亚伯的身体。
“她…可不是“亚伯”哦…或者说不完全是…”
缓缓闭上眼睛,贝尔缓缓揭开真相的一角。
“你说…什么..唔!”
身上陶土的颜色已经蔓延了半个身子,伴着贝尔的话语“亚伯”突然感到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炸开了,瞬间解封的某段记忆冲破禁锢。
“p76-2“亚伯”…这是那帮家伙对你的称呼吧…其实你的全称应该是“替代亚伯的人偶”…”
触及了某段回忆,牵扯到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贝尔深深地吸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讲下去却感到自己的手掌被一抹温暖柔软的事物包裹。因为注意到了贝尔的异样,早栗轻轻牵起了贝尔的手。
“没事…我没事…”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贝尔说出了那尘封在时间尽头的过往。
该隐为了拯救被“虚无”本源吞噬意志的亚伯,利用自身将“虚无”本源的影响容纳,不过该隐只容纳了一半的“虚无”,同时她还以“土”为媒介创造一个和“亚伯”近乎一模一样的人偶,然后以此为容器容纳了另一半的“虚无”并且将自己的心脏与一半本源置于其中,以此完成仪式。也正因为本身拥有几乎同样的力量的关系,在之前的战斗中“亚伯“能够直接无视该隐的防御给该隐造成伤害的原因。
在做完这些之后然后该隐“杀死”了“暴走”的亚伯,并且将亚伯的躯体与意志分开封印,意志铭刻于土偶之上,而躯体则彻底隔绝外界联系封印在p76-1里,以此躲开已经被分成两部分封存的“虚无”的影响。之后该隐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契机,那就是介由自己的消失彻底地将亚伯的“虚无本源”的“回归”影响抹杀。
“…我说过…你杀不死该隐的吧…所谓祭品…从一开始都只有该隐而已……”
目光追随者不远处的该隐,少女残破的身影在贝尔眼中和某个映像逐渐重叠。
(“凯文…你和该隐一样…不论何时都是如此…美丽而残忍…”)
“…那么作为亚伯的投影…继承亚伯的记忆与身份存活至今的你真的恨过么?真的恨过该隐么?”
话锋一转,贝尔将目光投向陷入沉默的“亚伯”,此刻她的脖子以下的部分已经完全化作土偶,并逐渐龟裂。
“恨?当然…不过…并不是恨她“杀”了我…我只是恨她当时为什么要这样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