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紧紧依偎在自家夫君怀里。她出生尊贵,是家中唯一的女儿,父母兄长自幼宠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实际上,要不是爱极了自己的丈夫,她也决计不愿离开京城(临安府)前往偏僻的襄阳府。
砰!
一声闷响,马车轻微摇晃了一下。似乎是有人被打飞,撞在了马车车厢上。吓得秦婉又叫唤了一声。
然后车窗窗帘被打开,一张布满鲜血的脸出现在窗口。
“徐大人……属下护卫不力,请大人……”
噗嗤!
那人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气绝身亡。
很显然,这八名朝廷禁军精锐护卫虽然厉害,但依然不是几十人的对手。更何况,他们可能根本不是真正的山匪强盗。
就在这时候,官道后方不远处,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英俊少年也正往此处走来。
正是吴云!
他看似闲庭散步一般,走的很慢,但实际上却比常人全力奔跑还快。
周围都是山林,荒僻无人,若是有人看见——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武林高手,怕是要惊为天人了。
他从张家口一路南行,不知不觉已经快要靠近襄阳的地界了。
咦?
“前方似乎有打斗声?”
吴云仔细一看。
发现前方的官道上尘土飞扬,有刀剑碰撞交击之音,还伴随隐约的喊杀声和惨叫声。很可能是有人遇到山匪强盗了。
“这种事情,遇上了自然是要管一管的。”
吴云心念一动,催动内力,将轻功全力施展开来。整个人的速度陡然提高了数倍,宛如一道模糊的影子,飞快朝着前方而去……
等到了近前,刚好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被几个身手不错的贼人强行拆毁,从车厢里面抓出两个人来。
一男一女,都衣着典雅端庄,显然都是非富即贵。
女子容貌靓丽,此时虽然惊慌恐惧但也并不失态,可见家教甚好。那男子面白有须,表情肃然,一脸正气。虽然此时被贼人所擒,但还是大声呵斥,丝毫没有求饶的打算。
这景象,让吴云不仅多了几分好感。
本就打算救人,救自己看的顺眼的人自然更舒服……
只不过他莫名觉得,这男子容貌有些熟悉,给他一种亲切感。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哈哈哈!徐大人,你果然颇有风骨,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义正辞严。你要是跪下求个饶,说不定兄弟们还心一软,放你们夫妻一马了。”
哼!
徐姓官员冷声道:“看样子,你们连伪装都不想伪装了。你们根本不是山匪强盗,恐怕是朝中某位大人看我不顺眼,想趁机将我铲除吧?”
此话一出,旁边的秦婉大惊:“这,这……夫君,这不可能吧?我父亲乃是参知政事,不日即将拜相。夫君你也是青年才俊,他们怎敢?”
“呵呵,那些朝中蛀虫,有何不敢?说不定还和金人勾结。”
他一直都知道,朝中有大臣和金国有些暗中来往,对他和岳父这样的“主战强硬派”不满。但并无实际证据。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半路截杀的法子都用出来了!
那领头的贼人见状,也就不再啰嗦,高举起手中锋利钢刀:“那么,就送徐大人和夫人上路吧。”
雪亮锋利的钢刀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劈砍下去,鲜血四溅。
突然!
嗖!
一颗半个拳头大的石块从远处疾射而来,正中他手中钢刀。
砰……咔嚓!
上好的精钢大刀竟然应声折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什么人?!”
贼人们全都一惊,扭头看去。
只见后方不远处的官道上,一个身穿青色丝绸长衫的英俊少年正朝这边继续走来。显然,刚才那块石头就是他投掷出来的!
贼人头领的武功也不算低,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他心想这恐怕是某个路见不平的武林高手,顿时便沉声道:“这位少侠是何方英雄?我们在此,并非是作恶。而是此人乃昏庸贪官,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我等这是为民除害。”
好家伙!竟然恶人先告状?
而且他确实聪明,自认为把握住了对方这种江湖武林侠客的心理——只要说自己截杀的是鱼肉百姓的贪官,那自然就不会被阻挡。
“你胡说!我夫君是清官,好官,你们血口喷人。”
那秦婉显得愤怒无比,竟是压住了恐惧,出言呵斥。
贼人头领冷笑:“贪官都说自己是清官!”
此时,吴云已经走得更近一些了。其余持刀贼人们都警惕地把他拦在数丈之外。吴云的目光,无意间看到了那徐姓官员的腰间,竟然挂着半块黑色的玉佩——那是当年他自己拜师洪七公之后,第一次从某个为富不仁的贪官府中的来的。
一瞬间,他猛然反应了过来!
顿时惊喜万分。
微笑着看向对方:“徐兄,你可还记得在下吗?”
原来,这人正是当年曾与吴云同行过一段,且结拜为异姓兄弟的华亭县考生徐新义!
十几年前,他还只是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一名不文。而现在,已经算是朝廷里的少壮派官员领头人之一了……
吴云此话一出,徐新义顿时一愣。
他盯着远处的吴云看了一会儿,然后脸上表情大惊,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吴兄?吴兄!是……是你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