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县主的嫂子,生怕小姑触怒了九级药师,小声温言劝着。福安县主哪里是肯听劝告的人,她一把将大嫂推开,指着她的鼻子道:“是你,都是你们!为了讨好九级药师,狠心把我给卖了!”
“还有你!”福安县主像个疯子一样,死死地等着顾夜,“你怎么敢来?你就不怕本县主报复你吗?”
顾夜云淡风轻地一笑,道:“报复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下药?以本药师的本事,什么药能瞒得过本药师?什么药能对本药师有作用?买凶杀人?我身边的两个丫鬟,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定。福安县主看向顾夜的眼中,增添了几分恐惧。她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竟然嗅到了鲜血和死亡的味道。
“你……你这个魔鬼!”福安县主色厉内荏地喊着。
顾夜嗤笑道:“魔鬼?如果研发新药治病救人的本药师,都能被称作魔鬼的话,那这样的魔鬼,多来几个未必不是天下之福。福安县主,听,迎亲的队伍到了,马上就是你的良辰吉日,本药师祝你跟未来的夫婿比翼齐眉,永结同心!”
福安县主却像听到了什么诅咒似的,疯狂地咒骂着顾夜,如果不是她嫂嫂和族里的几个媳妇拉着,她能冲过来撕了顾夜。
“看来……福安县主不太乐意见到本药师,祝福的话,本药师已经奉上。对了,本药师送的礼物,是一瓶‘多子丸’,顾名思义,祝县主早生贵子,多子多福……”顾夜把药瓶朝着寒梅的方向扔去。
那丫鬟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看着顾夜扬长而去的身影,寒梅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手中的药瓶,小心地向福安县主请示:“县主,这瓶药……该如何处理?”
“扔了!给我扔出去!什么多子丸,肯定是想要害本郡主的毒药,扔得越远越好!”福安县主凶狠地瞪着寒梅,脸上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似的。
“哎呦!可别扔,县主如果不要的话,把这瓶药给我吧,这可是顾氏制药出品呢,怎么可能是害人的毒药?”人群中有个多年未孕的媳妇,一听“多子丸”的药名,眼睛澄亮澄亮的。顾氏出品,必属精品,更何况这是顾氏制药的九级药师亲手制作的呢,效果不会差的!
“滚,滚!都给本县主滚!!”福安县主状似癫狂地拿了桌子上的杯子、果盘,劈头盖脸朝着屋内的其他人。
房家的亲戚,哪个没受过福安县主的气,本来碍于她的县主身份,为了巴结她,不得不忍让。现在,人都要嫁到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了,还当自己是人上人呢!
无论是亲戚家的姑娘媳妇,还是一些小官的夫人,都忍不住撇撇嘴,离开了房间。
那个讨要多子丸的媳妇,经过寒梅身边的时候,飞快地从她手中将药瓶夺过去,生怕福安县主会夺回似的,撒开脚丫子跑走了。
寒梅嗫嚅地道:“县主……你看……”
“看什么看?那黑心的死丫头,能送什么好东西给本郡主?多子丸?说不定是让人永远生不出的绝子丸呢!抢了便抢了,到时候着了道儿,她哭都没有眼泪!”福安县主冷哼一声。
寒梅见房内只剩下县主和自己,小声地问道:“县主,您吩咐的事儿,奴婢已经准备妥当,要不要……”
福安县主暴躁地一巴掌把她扇到一边,穿着沉重的喜服,在房中走来走去,低吼道:“你没听到那贱丫头怎么说吗?要是动手了,她会十倍百倍地还给本县主。难道你觉得她是在说笑?还是你看不得本县主好,想要本县主去送死?”
寒梅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认错:“都是奴婢的错,请县主责罚……”
“行了!起来吧!让你兑换的银票,都办妥了吗?”福安县主烦躁地摆摆手,让寒梅起来。
寒梅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小声道:“县主吩咐的事,奴婢都已经办成……县主请放心吧!”
外面结亲的人,已经进了内院,福安县主皱了皱眉,坐在床边,吩咐喜娘进来。喜娘帮她盖上了红盖头……结亲的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喜滋滋前来结亲的新郎,怎么都没想到,接了新娘子回去的路上,冒出一伙强人,把新娘子当街劫走,不见踪影。顺天府、五城兵马司联合搜捕,都未曾寻到这伙贼人。
一个多月以后,西北的一个深山老林中,一伙强匪的头儿,多了个年轻貌美的压寨夫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福安县主看着那个像熊一样高大,脸上带着凶狠刀疤的络腮胡子,崩溃地大哭起来!
土匪头子粗鲁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咧开一嘴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色眯眯地道:“这笔买卖不亏!别说那六万两银子了,光这娇滴滴的美娇娘,老子冒再大的风险也甘心!”
“什么六万两银子……”福安县主这才意识到,土匪头子所说的数目,就是她让寒梅去兑换的银两的数额,“寒梅,你个小贱人!原来是你害的本县主!”
福安县主没想到,最终是她最信任的丫鬟,坑了她。本来,福安县主的计划是,携着所有身家,演一场被劫持的戏码。等娶她的小将离开,在做别的打算。没想到,寒梅用她的银子,请了真正的悍匪,把她劫持到这鸟不拉屎的深山之中。
土匪头子既然敢劫人,就不怕她县主的身份。再说了,天高皇帝远的,一个空头县主,就跟没有爪子的猫儿一样,有什么可怕的?
福安县主性子再烈,在一身彪悍功夫的土匪头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