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查不出来毒是下在什么中,但是王妃死前已有觉察,却已经迟了。儿子在前院还好,那贱/人有所顾虑手暂时不敢伸太长。
年仅十岁的女儿,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把她的怀疑告诉了女儿。这也是安雅郡主,一直跟西院针锋相对的原因之一!
母妃死后,安雅郡主曾经把母妃服用的药渣,和日常吃用的东西,悄悄拿给外面的名医查验,都未曾得出结果。她不死心,这些年一直在查询真相。
她坚信,母妃是被西院的贱/人害死的!可庆王却不信,还责怪她不懂事,总是跟西院作对,嚣张跋扈地欺压兄长和妹妹……
什么刁蛮粗野不讲理,什么心思恶毒陷害庶母……这些“罪名”都不过是那贱/人泼在她身上的脏水而已。不就是名声坏了嘛,她不惧!大不了报了母妃的仇,她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不是说她欺负庶兄庶妹吗?那她就把欺负坐实了,找人痛揍那贱/人的儿子一顿!拿鞭子抽那小绿茶,大闹那贱/人的院子……她怎么痛快怎么来!只要能给那贱/人添堵!!
庆王想到本次来的目的,最终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叹了口气,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道:“雅儿,你误会了!你母妃的身子,自从生下你之后,就一直病着。佳佳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向你母妃下毒手?”
“善良?她的善良恐怕只是做给你看的吧?”安雅郡主嗤之以鼻。
“安雅!!”庆王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不相信,父王也不强求。只不过,今日的宴会,你连着赶出两位贵女和闺秀,做得实在是太过了!”
安雅郡主意懒心灰,不想再解释:“反正在父王心中,女儿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她们被赶出来的理由,你却从不关心。那就这样吧!算我刁蛮任性不容人,行了吧?”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父王不也是为了你好?”庆王强忍怒火,继续道,“这次还好,一个不过是空有头衔的县主,一个的父亲官职不高。以后,你要是得罪了父王都要忌惮的人,那……”
“那父王就把我当弃子扔出去,任人处置好了!”安雅郡主嘴角的勾起嘲讽的笑,“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耽误父王的‘前程’!”
“你!!”庆王指着她的手指,都气得颤抖起来。最后,他却强压住怒意,开门见山地道,“别人倒也罢了,镇国公府上的那位姑娘,是炙手可热的九级药师。就连礼亲王的病,她的药都能控制住。你万万不可得罪……”
“父王您的提醒,迟了一年多!去年秋狝,在围场女儿已经把她得罪透了!谁让当时还是平民的她,对本郡主不敬呢……”安雅郡主故意跟他唱反调。
“什么?你不会拿鞭子抽她了吧?完了,完了!”庆王听了大急,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子,不停地搓着手。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对安雅命令道:“我会让你佳姨备上一份厚礼,你明天马上给我去镇国公府上赔礼请罪!”
“要去你去!养不教,父之过。女儿惹下的祸端,父王去赔礼,天经地义!谁让你从小没把我教好呢?”安雅郡主很光棍地道。
她心中却暗暗琢磨着,让紫萱给叶儿妹妹送个信儿,让镇国公府上晾她父王一阵子。好像看他碰壁的样子,肿么办?
“你不去也得去!”庆王马上跟她陈明厉害,“镇国公府上那小姑娘,才不过十三岁,就已经是九级药师了,肯定会被药师会重视。再加上她的师父和两位师兄,都是药师界的巨头。你要是得罪了她,不但自己招祸,还会连累整个庆王府!”
“父王,您如此紧张,是怕被我带累吧?没办法,覆水难收,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办?”安雅郡主耸耸肩(这个动作,她还是跟顾夜学的呢),故意叹了口气道。
“还能怎么办?道歉弥补啊!”庆王被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气得七窍生烟。
“不去!”安雅郡主冲哥哥笑笑,干脆利落地道。
庆王面红耳赤地大吼道:“你不去,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你打啊!打断了腿,正好在家休养,就更不能去赔礼道歉了!”安雅郡主就像一块滚刀肉,庆王真想捶她一顿!
“你要是不去,我把你赶出去,你不再是我庆王的闺女!”庆王威胁她。
安雅郡主不为所动:“赶就赶呗!我有皇上亲封的郡主身份,手里有母妃的嫁妆铺子和庄子,还能饿死不成?明天,我就让人砸了济民堂,打着庆王府的名义,去西郊的某处工地上闹事……”
“气死我了!我先打死你这个不孝女!”庆王捋起袖子,朝着安雅郡主扑了过来。
安雅郡主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绕着书桌跑。庆王在后边气喘吁吁地撵她。庆王世子早已习以为常地在一旁劝着:“父王,安雅不过嘴上说说而已。你应该相信妹妹,她从来都不是主动惹事的人!”
“她不主动惹事?”庆王身材肥胖,没跑几圈就跑不动了,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气,“你就护着她吧!等她给家里惹下泼天大祸的时候,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安雅郡主脸不红气不喘,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摆,淡淡地道:“哥哥别说了,反正在他眼中,我无论怎么做都是错!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你厌弃的表情,习惯了你的偏心,习惯了心寒的感觉,习惯了独自坚强!你没有承担起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